上午九点,虞倾根据聂寻发来的地址,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虞倾,这边。”
咖啡厅小,而且没什么人,虞倾一眼就看到了窗户边的聂寻。
聂寻的长发已经剪短,染成了黑色,没了雌雄莫辨的美,透着几分淡然俊秀。
“很抱歉,打扰到你。”
虞倾摇了摇头,在聂寻对面坐下,浅浅开嗓,“我们是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聂寻看着虞倾轻笑出声,眼里掠过一丝水光。
他说,“我要出国了。”
“……去哪里?”
“还没想好……应该会去学习摄影。”
“摄影?”
“对。”聂寻浅抿了一口咖啡,那双总是带着吟吟笑意的眸子低垂,没什么焦点地看着桌面的纹理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直以来,我都想着给我妈报仇,可当牧华达死了之后……我发现,所谓的仇恨也不过如此。”
“……我并没有那种得偿所愿的喜悦。”
因为仇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聂寻笑着耸了耸肩,“抱歉,说了一些废话。”
“没有,其实我们都一样。”虞倾说,“我曾经,也跟你有过一样的感受。”
只不过,聂寻的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人,还是要往前走的。
“那祝你未来,一切顺利。”
“谢谢!”
两人就着咖啡碰杯,之后又零零碎碎聊了一些其他的,最后聂寻递给虞倾一个木盒子。
“抱歉,不能参加你和宋董的婚礼了,这个……送给你们。”
虞倾看着盒子上古朴的纹路,笑着打趣,“不会是什么古董吧?”
“不是,一块砚台。”聂寻说,“之前旅游时,无意间看到就买了,听说你要去燕城跟着蔺怀章老先生去学画,兴许用的上。”
“反正宋董不差钱,红包就不包了。”聂寻笑。
虞倾接过聂寻给的盒子,“到时候给你寄喜糖。”
“好。”
两人在咖啡店门口分别,临走时,聂寻冷不丁的说,“昨天,我去见过蓝总了。”
虞倾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随即问道,“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上上班,接送一下孩子上下学。”
“孩子?”
“是的,当年舒蔓菁怀孕之后,两人的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散了,今年才把孩子接过来,现在好像也在囡囡那个幼儿园。”
当初,虞倾虽然和蓝时钊是一场合作,但如果没有舒蔓菁的出现,或许他们真的就结婚了。
现在想来,过去种种决定,过于儿戏。
可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虞倾对蓝时钊的感激总是多过其他,甚至愧对于他。
这一次,他在溪水镇不仅找到了权植和恒生的犯罪证据,自己还身受重伤。
只是感情,没有将就和勉强。
而且,蓝时钊也不需要同情。
“那挺好的……”虞倾浅淡笑道。
聂寻微微一愣,随即也笑道,“是啊,挺好的。”
“我走了,以后……保持联系。”
“保持联系。”
回到家里,芬姐在整理聂寻送的烟台时,在里面发现了一封手写信,哦不……是一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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