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青一直沉默,虞倾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
“那个……你要是不方便,就不说了……”
“我方便!”
宋砚青说,“只是……只是……”
吞吞吐吐,明显就是另有隐情。
短短的时间内,虞倾已经作出了近十种的假设,甚至都想到了宋砚青的旧伤上面去。
结果,他说,“你走的如此洒脱,让我觉得……你是不是不够喜欢我!”
虞倾百想千想,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不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
虞倾理了理自己的碎发,说,“只是觉得……觉得挺违和的。”
这一路走来,在两人的感情中,一直当逃兵,一直没自信的人都是虞倾。
陡然听到宋砚青这么说,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甚至还有一点隐隐的委屈。
囡囡没有出生以前,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除了宋砚青还是宋砚青。
“我要是不喜欢你跟你折腾这么多年?”
宋砚青掀眸看向虞倾,“可你总是说走就走,好像……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有可无的存在?”
虞倾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愠怒,“不信任我?”
“没有!”
“我只是舍不得你离我太远……”宋砚青说。
一直以来,宋砚青看似强大,但在内心深处,他和虞倾一样,缺爱。
年幼时,秦婉君和宋伯远的夫妻关系看似相濡以沫,但实际上经不起推敲。
他们自以为演的天衣无缝,但孩子远比大人以为的更要敏.感。
在父母貌合神离的情况下,宋砚青才养成了淡漠,寡言的性子,后来又在宋家老爷子的教导下,要以大局为重,要将继承君善放在第一位。
一个刚从幼儿园毕业,就作为未来继承人培养的孩子,他的内心世界并不一定是健康的。
尤其,宋老爷子教育接班人从来都是雷霆手段。
如今,他们兜兜转转到了这一步,将自己最脆弱的真心袒露之后,宋砚青也怕,也怕虞倾离自己而去。
这些年,每每他和虞倾之前出现裂痕,大的争吵,矛盾……虞倾就是一走了之。
宋砚青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小倾儿,你要我落子无悔……我也希望,自己能在你咫尺之遥。”
难得的心声,透着几分脆弱。
刚刚窜起来的怒火,因为这句“落子无悔”与“咫尺之遥”,顷刻间熄灭。
心里叹了一声,虞倾无奈开嗓,“宋砚青,我做不到的事情从来不会要求别人去做。”
当日在四季,她要宋砚青深思熟虑。
那自然,自己就是经过反复斟酌的。
“以后,我们不要因为这种事情闹的不开心了。”
顿了顿,虞倾说,“舍不得跟你置气。”
“小倾儿……”
“别着急感动,宋砚青……下不为例哈。”
“谢谢老婆。”
宋砚青俯身亲了一下虞倾的侧脸。
不远处的萧鹿闵和楚江舸看到,便在那儿瞎起哄。
“两位要不要早点休息呀?”楚江舸戏谑道。
宋砚青冷漠启唇,“不必,有钱!”
“……”楚江舸冷哼一声,“说的谁差钱一样。”
“都是款爷。”萧鹿闵附和。
几人在那里显摆资产,虞倾抽了抽嘴角,刚想转身去拿一杯喝的,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明天有空吗,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