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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偷蛋的事件就在张氏给了十文钱作为赔付而不了了之,但因着福全吃了王婆子好一顿‘竹笋焖肉’,二房和大房自此也就算结下了梁子。
“十文钱还算是便宜了他们呢。”
王清儿数着手中的十个子儿哼了一声。
“你都要钻钱堆里去了。”
王元儿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
王清儿故作吃痛的哎哟一声,把钱给了王元儿,便要外出,冷不丁的撞到杌子的尖角,这回是抱着腿叫痛。
“咋了这是?”
王元儿和梁氏都唬了一跳,连忙将她扶着在炕边上坐下,撂起裤腿一看,得,那白皙的小腿上,有好几块淤青。
梁氏愣了:“这,这是咋弄的?”
王元儿想起刚刚王福全那动作,抿着唇道:“这定是福全给踢的。”
梁氏沉默下来。
王清儿却是满不在乎大咧咧的道:“娘,我一点都不疼,王福全那就是绣花枕头,根本就踢不疼我,我挠他可更疼呢。”
“这哪能不疼呢?”
梁氏吸了一下鼻子,话音带着重重的鼻音,从柜子里取了一瓶药油拧了盖就要抹,被王元儿一把抢过。
“娘,这油可是活血化瘀的,您不能碰。”
王元儿看一眼她尖尖的肚子,在心里叹了一声,倒了药油在手,往王清儿脚上的淤青推开。
“哎哎,大姐,疼,疼呢,轻点。”
王清儿咧着牙呼痛。
王元儿一拍她的手:“你不是说不疼吗?看你以后还和他打架不?女孩子家家的,跟个男孩儿动手,羞死人。”
“他要是再敢偷咱们家的鸡蛋,我还揍他。”
王清儿捏着拳头哼了一声,又吃吃的叫痛。
梁氏看着她们姐妹俩插诨打科,心里既欣慰又心酸,道:“到底是娘没用。”
王元儿的手顿了一顿没作声,王清儿那是个呆不住的,说了一声出去玩,就跑了出去。
“娘,您又何必怕二婶?您为王家长媳,实在不必处处忍让她,更别说,咱们还占着一个理字。”
王元儿放好手中的药油瓶子,坐在她身边道。
梁氏露出一个苦笑来,看向她说道:“元儿,一个女人没有儿子傍身,便是长媳,便是再矜贵,也是直不起腰来的。
娘忍让一下倒没什么,福全是王家长孙,娘只怕你们对上他会吃亏而已。”
王元儿低着头呐呐地道:“到底是没分家的缘故,若是分了家,咱们自成一房,自个儿当家做主,也不肖怕谁,更不用担心被谁算计。”
梁氏心中一突,握着她的手道:“说分家,谈何容易?你记着娘的话,儿子对女人来说是极重要的,也是你安身立命的资本,不管如何,将来你嫁了人,定要先生下儿子。
娘走过的路,吃过的苦,不想你们再吃了。”
王元儿想要反驳,可又无力得很,对她的良心用苦心中也很是清楚明白。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儿子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谁不知道?哪怕是个傻子,那也是个男丁,如同前世那李地主的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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