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个好大夫。”
何惠馨替碧草谢过,这丫头实诚地很,被一个武夫踹的吐了好几口血,也死活不撒手,被抬出去的时候,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先别忙着操心别人,我问问你,谁教你的这些本事?敢跟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对上?”一想到当时他见到的场景,就气得恨不得打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儿一顿。
何云旗缩缩脖子,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看见他在欺负姑姑嘛,一着急就上手了。”
“你还学会犟嘴了是不是?要不是那屋子浅,又有人恰好进来了,不然你以为你们两个能逃出来?那人可是个武官!我之前教你的你是不是都学到别人身上了?你要救你姑姑这很好,我很欣慰,可你要动动脑子,如果你激怒了那个人,后果将会怎样?瞻前不顾后的,就不能赶紧跑出来叫人?就算找不到人,喊一嗓子,那人也得忌惮一些,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就算你出去跟人打架,也得能打赢才行,被人打了算什么本事!”
何惠馨听得只发笑,这哪里是教训女儿,分明是挑唆女儿跟人打架。
何云旗被他说的头脑发晕,身为文官,必备的一项技能就是嘴炮功夫,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本事他们学不来,但将政敌挤兑到吐血的功夫还是要有的。刚才她还万分崇拜自己的父亲直接碾压别人的本事,但这功夫用在她身上,那滋味就不怎么美妙了。她捂着耳朵,一脑袋扎进何惠馨的怀里:“哎呀哎呀,父亲别说了,我头疼!”
弄的何明哲苦笑不得。
何惠馨顺顺何云旗耳边的碎发,笑道:“都是云旗机灵,不然我今天就要吃大亏了,哥哥你就别说她了。”
何明哲被两个人弄的无奈,只好说:“行行行,都是我唠叨,但以后出门再也不能身边离开人了。”回去再给女儿和妹妹多配些人手。
一直沉默着的何云泽突然开口说:“姑姑,姐姐,对不起。”
三个人一怔,何明哲随机伸手摸摸儿子的小脑瓜:“这跟你没关系,此事你母亲做错了,所以我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你该如何就如何,也不要对自己的家人心存芥蒂。”
眼泪在何云泽的眼睛里打转,但始终没有落下来,当时他跟着何明哲,出事的时候他本来也要跟来的,而何明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让陶楠带着他回了自己的院子。陶家的下人嘴巴并不严实,不等宾客走了,这事儿就传遍了陶府上下,陶楠的奶妈就是个大嘴巴吗,所以他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事连他这个小孩子都看出了母亲的不妥,所以父亲将母亲留在舅舅家,他不哭不闹,但心里却异常难受,他的姐姐为了姑姑能奋不顾身,而他母亲看着姐姐受伤,却不肯伸出手,孰高孰低一眼就能看明白。亏得哥哥姐姐平时对他那么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想着他。
何惠馨推开何云旗的脑袋,将何云泽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你别难过,你母亲她,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错,人都是自私的。在我的眼里,你们兄妹三个是我的亲人,所以有难了,我们互相帮衬着,你母亲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兄长,所以我们能理解她的做法,但却接受不了。现在家里乱糟糟的,彼此看见了也尴尬,等过两天就让你父亲去接,好不好?”
何云泽的眼泪滚滚落下:“姑姑你不用安慰我,虽然我年纪小,可我也明白道理。让、让母亲多想两天吧。”说完,趴在何惠馨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他从小跟在陶氏身边,对于有些事情,他觉得有些别扭,但却又不懂那究竟算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就是自私。
每次父亲给他们买东西的时候,他母亲总要命人打听哥哥姐姐的东西都是什么价格,等知道他的最贵的时候,就满意地笑,若是他的比较便宜,那母亲的脸都能拉一天。有的东西他有,等去了哥哥姐姐那里,发现他们并没有。当时他觉得怪异,现在才看清楚了本质。
就像今天这样,若母亲真的对他好,就应该明白,姑姑和姐姐才是跟他一个姓的一家人,要出手相帮也是帮自家人,而不是没见过几次的舅舅家,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舅舅家做下的圈套!他现在担心的是,母亲在这个圈套里究竟担任的是什么角色,是知情者,还是不知情者?若是事先不知情,只能算是包庇自己的娘家人,就如姑姑说的无可厚非。但若是知情者,那就是帮着娘家算计婆家,其心可诛!
难为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想到这么多的问题,何惠馨怜惜地拍拍他的后背,心中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