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
“我送你回家?”傅梓邺开口问道。
“恩,好。”曹嫣昔应着,“明天就要上庭了,有什么资料没有准备的,今晚我帮你准备好。”
“都准备好了。”傅梓邺轻轻笑着,“你放心,我虽然不能保他出来,但是一定不会让他死掉的。”
“恩,当然放心,傅律师从来没有败过官司不是么?”曹嫣昔抿了抿唇,企图想要改变一下车中冷清、尴尬的氛围,然而她失败了。
傅梓邺并没有继续搭话说下去。
看着他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模样,曹嫣昔知晓,在素衣离开之时,他们二人定是说了什么令他伤感的话题。
“素衣临走前,说了什么?”曹嫣昔语气缓慢,看似随意却带着满满的深意问道。
“她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走了呗。”傅梓邺勉强的笑了笑。
“重新投胎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后的结果。”曹嫣昔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好似再与傅梓邺说到。
“是啊,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傅梓邺轻轻地笑了笑。
曹嫣昔点了点头,以为他说的是素衣,可是只有他自己内心最清楚,他说的不是素衣的结果,而是,他与嫣昔的结果。
三天真快,一眨眼,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嫣昔就要回去了,就要幸福了,就要看到她日日牵挂的人了,他千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了,他应该开心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是无比的苦涩呢。
“到了。”傅梓邺勾了勾唇,将车子停靠在一旁,对着嫣昔说到。
“辛苦你了。”曹嫣昔轻笑着,便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等一下!”傅梓邺忽然叫住了曹嫣昔,从口袋中慢慢的掏出一枚发簪掠过窗口递到她的手中,“他送你的,要收好。”
音落,没等曹嫣昔的回答,他一脚油门踩死,飞速一般的离去。
留下曹嫣昔一人,如墨的长发恣意的被吹起,呆呆的站在原地,眸光飘向远方,手里握着那枚白玉凤凰簪,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是他帮她偷来的吧。
如是想着,她死死地握紧了手中的发簪,转身上楼。
打开电视,果然,此时新闻正在报道。
“昨夜我市XXX博物馆发生盗窃,里面的古董毫无损坏,但刚刚开采而出的那枚不知朝代的发簪却不见了踪影,此发簪是上好的白玉雕刻,所纹凤凰图案,据相关部门报道……”
没等新闻播报完,曹嫣昔‘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机。
果然是他偷来的。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白玉凤凰簪还在手中,棱角不平的发簪,险些刺破了她的手心。
这是上官云轩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这也是傅梓邺冒险帮她偷来的,小小的发簪,却是寄存了两个男子最为单纯的爱恋。
这是她一生中最宝贵的礼物了。
明日,就是楚一凡案件诉讼之日,她相信傅梓邺一定会帮楚一凡逃脱死刑的,可是她记得傅梓邺曾经说过,待明日案子一过,他便会帮助她回到紫凤国。
这样说来,她回到了紫凤国,那他不是也可以回去了么?
可是,为什么今日的他看起来情绪并不高涨呢?
难道说,傅梓邺心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曹嫣昔脸色紧绷,她实在是想不出傅梓邺与素衣究竟说了些什么竟然令他心不在焉了一整天。
难不成,只是因为素衣的离开?还是说这其中……另有其因!
曹嫣昔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傅梓邺心中隐瞒的事情只有等明天再见到他的时候,亲自问问他了。
“你别多心,今天局里接了一个大任务,XXX博物馆失窃了,局里对这件事很重视,所以我……没办法陪你上庭了。”张寒尧解释道。
“恩,没关系,局里的事要紧,失窃一案我也听说了。”曹嫣昔故作淡定的说到,虽说她是一名警察,不能以身犯险,可是那枚发簪对她来说,真的是意义重大,她现在还不想交出去。
“你也听说发簪失窃一案了?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张寒尧在局里一向喜欢询问曹嫣昔的意见,因为曹嫣昔每次给他的意见,都是最直接、最有力的线索。
“这几日我一直在忙楚一凡的案子,所以这件事,我没什么想法。”只是因为在电话中,张寒尧无法看到曹嫣昔那神色黯然的面孔,否则,曹嫣昔定是将自己暴露了出去。
“那好吧,今天忙完,我再找你。”张寒尧略有失落的叹了叹。
“好。”
音落,曹嫣昔慢慢的挂掉了电话,又抬头瞧了瞧桌子上静静躺着的发簪,她死死地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是万分纠结,不知是否应该将她交出去。
就在她入神之际,手机又是一阵震动不已。
傅梓邺。
曹嫣昔挑了挑眉头,接通了电话。
“收拾好了么?”电话那头儿,沉重却不乏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好了。”曹嫣昔简单的应着。
“我在你家楼下,下楼来。”在傅梓邺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是喜是忧。
“好。”曹嫣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