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齐县长笑着说:“倒霉呗,那石头打天呀,还不是自怨命运不好?这样的人自古以来还不知有多少呢,那又能怎样?不过,受这种委屈,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谁也不想这种情况落在自己的头上,所以,古来就有不少的明白人,在事业巅峰时急流勇退,那是明智的选择。”
这时,宋刚看着还沉浸在愉悦之中的朱齐,宋刚没有再多说什么,眼前的这个替罪羊,宋刚实在是于心不忍,可是,于心不忍又有什么办法?
突然,他想起一段话:世界没有悲剧和喜剧之分,如果你能从悲剧中走出来,那就是喜剧,如果你沉缅于喜剧之中,那它就是悲剧。如果你只是等待,发生的事情只会是你变老了。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拿一手好牌,而在于打好一手坏牌。
但愿你能尽快从悲剧中走出来。宋刚想。
第二天的学习由省委党校的教授讲课。宋刚在后排听了一会就出去了,他得与公检法以及武警的领导临时组建的班子见见面。这些都是通过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他们昨晚深夜秘密地赶到了梅县,他们就在康健租下的小宾馆里住了下来。
宋刚召集这些人开了一个很长时间的会议,从上午一直开到下午晚餐前,整个方案部署和一些细节问题,都在会上一一过了好几遍,不能有瑕疵,不能有纰漏,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瞿记的地图已经送了过来,他找到了借口又回到了康老板身边,他们已经臭味相投了,这也是他作为记者能耐,也是宋刚选中他的原因之一。
宋刚今晚又请各县的县委书记吃饭,黄涛仍然作陪。饭局很热闹,宋刚暗暗吃惊有些人的变脸能力,前天晚上那些汪少华的死党们,现在成了饭局上最为亢奋的人,他们活跃的程度,似乎他们是宋刚多年的心腹。
宋刚特别注意张劲雨的表演,他自始至终都显得愉快和兴奋,颂词与恭维的话也最为顺溜,他说,宋刚是他所见到的最有能力的领导,甚至为了突出宋刚的能力与水平,他竟然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不少有损汪少华的话。
宋刚想,张劲雨不是伪装的,他的确在巴结宋刚,他不惜与汪少华结仇。而恰恰是两天前,就是他自始至终陪伴着汪少华。痛骂宋刚的人也数他最恶毒、最积极——宋刚自然有人向他透露了那晚在汪少华房间发生的事。当然,给宋刚透露消息的人,也是张劲雨之流的人,当叛徒越早越好,谁认为自己是第一个,那他就太天真了。
张劲雨突然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这与李有钧会上的讲话有直接的关系。李有钧在台上讲话时,出汗最多的人就是张劲雨了,或者是之一吧。他想,投注投错了,得赶紧挽回颓势,挽救这残局。他知道,那晚在汪少华房间所说的话很快会钻进宋刚的耳朵,他后悔当时当着别人的面大骂宋刚不是好东西。
昨晚,他在宋刚的门前徘徊了很多次,可是,没有机会,进进出出的人,都是宋刚约好的县长们。两天两夜的煎熬他几乎要崩溃,现在,终于等到了和宋刚一起吃饭的机会,并且,等一会还会有机会,他想,今晚肯定也会和昨晚一样,书记们会被宋刚邀请到房间坐一坐,那是他表决心紧跟宋刚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再迟,什么就都晚了。
可是,今天聚餐后,宋刚没有说昨天同样的话,他没有邀请书记们到他房间坐一坐,而是说:“今天大家学习很辛苦,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的酒也喝得太多了一点,想早点睡,明天,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好好听一堂课。”
张劲雨暗暗叫着苦,怎么办?难道今晚没有办法见到宋刚了?他想,也许,那晚在汪少华房间说的话还没有进宋刚的耳朵,再迟,肯定会有人打他这只落水狗了。他得想主意,他得想办法,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龌龊的办法。宋刚想,这样的办法他竟然想得出。当他进来时,宋刚皱了皱眉头,这一细微的表情被杨莹看到了,她后悔和张劲雨一起来,心想,今天中了张劲雨的圈套。
原来,宋刚回房不久,刚洗完澡,杨莹打电话过来。她说,她想过来看看他,有个朋友想和她一起来,问宋刚同不同意。宋刚本没有醉,只是不想又被那些书记们没完没了的恭维,他今晚还要思考一些问题。当然,时间有的是,杨莹来坐坐也无妨。宋刚说:“你过来吧,你的朋友是谁呀?”杨莹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可令宋刚吃惊的是,和杨莹一起来的是张劲雨。
吃完晚饭后,张劲雨决意要见宋刚,可是,宋刚在吃完饭以后明确表示今晚不想接见谁了,他总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挤进门去吧。他想来想去,想到了杨莹。他早就听说宋刚与杨莹关系不错,他就跑到杨莹那里,求爷爷求奶奶,要杨莹引下路。当时,杨莹也迷糊了,说:“你怎么要我带路呢?你书记见市长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张劲雨说:“杨部长,你不知道,上次在江城,我有件事没有听市长的,最后捅了乱子,市长在生我的气呢,我一定要当面向他解释一下。但是,我一个人去真不好意思,肯定会挨他的骂,听说,宋市长很注意绅士风度了,有女同志在,他不会随意发脾气的。杨莹部长,看在我们曾经同事一场的份上,请您就帮个忙吧。”杨莹想,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也就答应了。
“劲雨书记,你读了一天的书,还不累吗?”宋刚问。
“不累,不累。只是打扰您市长了,不好意思。我刚才遇见杨莹,她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市长,问我去不去,我说,那当然是好事了,只是不知您休息了没有。她说,打个电话试试吧。这样,我就和杨莹一起过来了。”张劲雨一副阿谀的神态说。
宋刚说:“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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