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哄着二太太,将咱们收拾了,就是为了给她外孙女腾地方呢!”说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道:“听说当初是撺掇二太太将咱们卖了,二太太顾忌二爷地脸面,不愿意母子生分。 才留了咱们;她又提起庶长子之事,怕咱们提前生孩子……若是我命薄就这么去了还罢。 但凡我熬过这一关,总有收拾那个老不死报仇地日子,到时定叫她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玉蛛神色狰狞,看着甚是怕人。
玉蜻见她这般愤恨,忙劝道:“姐姐慎言,有孩子呢。 不宜说这个!”
玉蛛听了,面色立时柔和下来,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用手轻轻摩挲着,眼泪流水似地,止也止不住。
虽说对玉蛛瞒她这许久的事,玉蜻心里有些不自在。 但是眼下也不是说那些地时候。 见玉蛛难过成这般模样,玉蜻也跟着心酸,道:“姐姐既然留了孩子,就要多为孩子想想,别哭伤了眼睛。 咱们求二爷去,这是二爷的亲骨肉呢。 就算是二太太恼,二爷也不会舍了这个孩儿地!”
玉蛛摇了摇头,道:“傻妹妹,就算二爷能护着一时,还能护到孩子出生么?二太太要是使人来灌药,又怎么会挑二爷在的功夫?”
玉蜻见她哭得这般可怜,不禁也跟着哭了起来,抽噎着道:“那可怎么办才好?姐姐肚子都这大了,要是真喝药,别说是孩子。 就是姐姐也性命难保!”
玉蛛抬着小脸。 抓了玉蜻的手,道:“就是因这个缘故。 才要求妹妹救姐姐一救!”说着,起身便要往下跪。
玉蜻哪里会受,忙搀扶住:“姐姐有话尽管说就是,咱们一同进府的,这些年来又一起侍候二爷,难道妹妹能帮的还会不帮不成?”
玉蛛伸手擦了一把脸色的泪,问道:“真的?”
玉蜻见她这般不爽快,也有些恼,说道:“姐姐要是不信,不说也罢!”
玉蛛忙道:“我说我说……姐姐求妹妹,帮着去求求大*奶……这满府,也只有她能护我一护……姐姐先前糊涂,做了错事,使得大*奶与紫晶姑娘她们都厌我。 妹妹却不同,这几年我看着,她们待妹妹倒是有几分真情!”
玉蜻听了,不禁皱眉,兆佳氏与张嬷嬷这次突然“病”了,府里也有些个说辞。 再说,大*奶是长房地,也没有插手二房家务的道理。
玉蛛见她如此,说道:“大爷最疼二爷,大*奶对二爷也跟亲兄弟似的。 虽说姐姐是个碍眼的,但是他们瞧着二爷的面上,再加上妹妹帮姐姐求求情,大*奶心慈,定会依的!好妹妹,你已经喝了二太太的药,往后也没有自己个儿的孩子。 姐姐地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若是老天保佑,能拉扯成人,定叫他好好孝顺你!”
前面的话还没什么,听到后面,玉蜻的脸色却是惨白。 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自己也有个孩儿,原还想着等奶奶进门,生个女儿最好。 跟娘贴心不说,还不会碍奶奶的眼。
多少次,她看到孩子就迈不动步,府里最爱待的地方就是田奶奶地院子。 如今,却是半点指望也没了。
玉蜻看着梨花带雨般的玉蛛,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只觉得她是那么陌生。 她站起身来,转过身子,不再看玉蛛,低声问道:“要是你真当我是妹妹,何至于费尽心思瞒了六个月?这六个月,你防的除了二太太,还有我吧?”
玉蛛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涨红了脸辩白道:“妹妹误会了,姐姐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仓促之下,她也寻不出合适的借口,顿了顿,才道:“……只是妹妹老实,姐姐怕你被人哄住说了去……”
玉蜻转过头,苦笑道:“哄住,可不是被哄住?姐姐早就想好使妹妹出面吧?”
玉蛛被她说中,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中现出几分绝望来。
玉蜻扫了一眼她的肚子,终是不忍心,叹道:“姐姐且放心吧,妹妹去求大*奶就是!”说完,也不多做停留,快步出了屋子。
玉蛛身子一软,坐在炕上,抓着前襟,无声地哭着。
玉蜻出了屋子,被风一吹,只觉得满脸冰冷。 她伸手摸去,却是不晓得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怕被人瞧出来,忙到了自己屋子擦了一把脸,才出了槐院,往梧桐苑去。
路过芍院时,玉蜻才想起今日被玉蛛绊住,还没有给兆佳氏装烟袋。 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后,她还是先往梧桐苑了。 要不然的话,她到了芍院,使得二太太再想起玉蛛来,使人去传,那可是了不得。
到了梧桐苑,初瑜却不在,只有喜云带着个小丫鬟看屋子。
“大*奶是往二太太院子了?”玉蜻见初瑜不在,问道。
兆佳氏进京这半年,将玉蜻与玉蛛约束的,很少往梧桐苑来。
今日见玉蛛过来,喜云觉得稀奇,忙让到屋子里坐了,回道:“格格同大爷一道往田奶奶院子去了,今日是两位小少爷父亲的生祭。 早晨就打发厨房送了供桌,方才大爷打衙门回来后,两人便换了衣裳,过去拜祭了!”
玉蜻小声道:“既是如此,我便等等大*奶,有事央求呢!”
喜云送上蜜饯瓜子,笑着说道:“瞧瞧你,半年不来,倒是像客了?都说二太太会调理人,别的没看到,倒是把你调教成小媳妇儿样了!”
玉蜻不好应答,便笑着抓了几颗瓜子,心里还想着该如何求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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