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吃得正香甜,抬头见初瑜正巴巴地看他,不禁失笑。 道:“怎么,一日不见,想我了?”
初瑜看了地上站着侍候的喜云、喜彩一眼,对曹颙嗔怪道:“额驸……”
曹颙晓得她面嫩,又是在喜云她们面前,便不再笑她。
劝着初瑜又吃了几口后,曹颙自己个儿也吃完。 放下筷子。
喜云与喜彩奉了茶水上来,曹颙与初瑜漱了口。 侧身坐了,让她们撤了桌子。
想起妻子白日去觉罗府,曹颙问道:“萍儿看着如何,气色可还好?”
初瑜点点头,道:“三妹妹那边都好,亲家太太挑了个会照看孕妇地嬷嬷仔细照看着。 因这前几个月打紧,亲家太太宝贝得什么似的。 就是杯子都不让妹妹端!”
觉罗家只有一个独子,塞什图也二十好几,老太太着急抱孙子的心情曹颙也能理解。
曹颙听了,笑着对初瑜道:“过两日,我休沐,领着二弟他们再去瞧瞧她!”说到这里,思量了一回,道:“左右你在府里也无事。 没事还不如多去陪陪三妹妹。 要是想王府那边,回去那边也行。 虽说是冬天,也不好整日闷在屋子里,瞧着你如今吃饭越发费劲了!”
初瑜闻言,有些奇怪,道:“额驸。 别人家府里,都是生怕女眷爱串门子,怎么额驸反倒撺掇初瑜去溜达?”
“还不是怕你闷出病来,咱们府家务少,你整日里也没个营生!”曹颙带着几分心疼道:“实在不行,你请了二婶与秋姨娘她们过来打骨牌也行,省得一个人在屋子里闷!”
初瑜摇摇头道:“晓得额驸是真心疼我,但是上行下效。 原本冬天就夜长,有惦记着赌地,只是咱们府规矩严。 不许在府里开局。 若是上面玩起来。 下人就管不住了!”
曹颙听她提到家务事,想起上次听到的那些关于什么“私孩子”的闲话。 皱了眉对初瑜道:“府里有些个闲话,不晓得你听过没有,除了天佑外,连着田氏那边也捎带上了。 毕竟是府里之人,或许她们只是无心揣测,但要是传到外头去,以讹传讹,倒是让人觉得有鼻子有眼似的。 对田氏与孩子地名声不好,你还是想个法子管上一管!”
听曹颙提起这个,初瑜倒是有些意外。 虽然这些闲话她也晓得些,却没想到传到曹颙耳中,讪讪道:“可是二弟同你说的?昨天喜云也听到了,对我同紫晶姐姐说了。 因其中有二太太打南面带来地人,实不好从重处罚。 我同紫晶姐姐商议后,今天便订了章程。 若是有私下讲究主子闲话的,第一次犯的话,罚三个月例;第二次的话,罚一年月例;第三次的话,差事革了,彻了停了月例。 第三次不说,前两次被罚的月例银子,账上也不留,奖励给那些举报揭发之人。 就算揭发到第三次,也有二两银钱的奖励。 ”
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曹颙,晓得他向来待下宽厚,怕他着恼,道:“实也是没法子,咱们府这些老人还好说,要打要罚都使地。 南面新来的那些,毕竟是隔房呢,若是使人打了,倒像是对二太太不恭敬。 如今,定了这新章程,不管是京里的老人,还是南面新来地,一视同仁,倒是叫人挑不出错来!”
不说别人,就是兆佳氏地那个奶妈妈张氏就是出名的碎嘴唠叨。 曹颙想到她,不禁摇摇头。 就是见到自己,她还要倚老卖老墨迹几句;待遇到曹颂他们兄弟,那就是唠叨起来个没完。
初瑜只当他说这事情处理得不妥当,道:“既是额驸认为不妥,那有其他地法子没?”
曹颙笑道:“哪里不妥,正是妥当得紧呢!你同紫晶这章程定得好,都住这一个府里,难道还要分什么老人新人不成?虽然二婶身边的下人,咱们不好管教,却也不能松快得乱了府里地规矩。 既是都从账面上支月例,就要守府里的规矩。 ”
初瑜见他说好,心里吃了蜜似的,脸上多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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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院,上房。
兆佳氏坐在炕上,看着地上站着的丫鬟婆子,脸色铁青。 张嬷嬷见她着恼,本想要规劝两句,但是想到自己也摘不干净,便讪讪地没有开口。
兆佳氏寒着脸,冷笑道:“你们可真真地给我长了脸面!这内宅五、六十号人,怎么别人院子里的下人都是知规矩的,就你们竟没分寸了,竟是编排主子地瞎话!”
她越说越懊恼,直接冲着站在前排的几个执事媳妇道:“你们几个,以往看着也是懂规矩的,怎么到了北面竟犯起浑来!我前些日子,才腆了脸同大*奶说了,要帮你们几个安排差事,你们就闹出这样的事来!”说到这里,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众人皆不敢言语,都用眼睛都给张嬷嬷递眼色。
张嬷嬷堆了笑,上前道:“太太别恼,大家伙儿向来在南面惯了,不晓得他这北面府里的禁忌也是有的。 大*奶不过是借由子发挥,给大家伙儿一个下马威罢了。 往后我们小心着些,不让她挑出错来就是!”
“下马威?”兆佳氏冷笑道:“老爷过世这一年多,我不耐烦管家理事,倒纵得你们都长了脸面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值当她给你们下马威?不过是看在我的面子,没有直接用板子管教罢了。 当初五姑娘的**,跟到山东去,可是没多咱功夫,就打了板子,发落回来!哼,你们今日长个记性方好,若是有下次,还这般抹我的脸面,不用她巴巴地罚个月钱,我这里是直接撵了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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