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知道是我们在南京那边运作的吧?”周洪有些担忧道。
“知道了又如何?一介贱商,真敢跟张家、周家作对?”杜成冷哼一声道。
“那邝讷若是卖苜蓿,咱们收不收?”周洪探出身子,颇有兴致的问道。
“着什么急收?”朱达捂着牙床咯咯怪笑,道:“不让他当了裤子过来跪地求饶,咱不就小瞧了人家邝大员外了吗?哈哈哈哈….”
……
……
三人组这边还在计划着如何争取苜蓿争夺战的全面胜利,邝记分号的后院书房里,邝讷却眉头紧皱。
“小炎的计策是不是算少了什么?”邝讷自言自语道。
朱达找户部出手,这在计算之中,可岳炎为何要主动挑破与十六楼的僵局,如今被商会告上应天府,这不是腹背受敌吗?
“南京那边的信件送来了吗?”邝讷冲门外扬声问道。
“已经派人去城门外候着了。”下人答道。
这几天邝讷与岳炎,每日通信一封,交换彼此的看法和最新情报。
听说岳炎的信还没送来,邝讷又是担忧起来。今日去朱达那边儿送礼,明着是显露出自己已经山穷水尽、让对手放一马,实则是探听虚实,看朱达等三个饭桶有没有膨胀起来。
显然,人家已经开始提前庆祝胜利了。
第二日一早,邝记分号不再收购苜蓿,并且主动挂牌出售,水牌上写着的价格是一百八十文一石。
旸谷门集市黑压压的都是送苜蓿的车队,邝记突然不买转卖,让大家大失所望。
“苜蓿价格跌了,若不然咱们再等等看,说不准过几天还能涨回来。”一个送苜蓿的老农搓着手道,眼里却是期盼的神色。
“老哥,我看这苜蓿是涨到头了,赶紧出手了事。我们去老秦号那边看看行情。”另一人说。
“哎…别费劲了,我刚从老秦号过来,那边儿今日不收了。”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跑回来,垂头丧气道。
这可如何是好啊,众人怨声载道。
……
朱达做好了计划,停收苜蓿,就是要把邝讷逼到绝路上,把苜蓿价格压到最低,再一把全收。
前期收苜蓿,三人组花了海量银子,这次还不得趁机杀杀成本?
七月初十,邝记把苜蓿价格降到一百五十文。
七月十一,迅速变成一百二十文。这时有商人开始出手,从邝记手里买苜蓿了。
消息迅速传到了对面的老秦号。
“已经有人接盘了,我们还要等下去吗?”周洪觉得差不多就好,别到时候鸡飞蛋打。
“小侯爷您把心放到肚子里。”朱达一脸得意,道:“黄伦一直在那边盯着,从邝家买苜蓿的大多是邝讷熟悉的小商人,而且一次也就买个千八百石。”
“这是什么意思?”周洪显然不明就里。
杜成轻蔑的笑了一声,道:“若不是邝讷向朋友求帮,就是在跟我们演戏,做出有人接盘的假象,想赚我们入局!”
“所以说,我们还要等下去,等到他走投无路之时。”朱达信誓旦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