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岳炎再挨打,马氏按着儿子不让起身,岳思娥跟着小胖子张九哥去应付。
母子俩就这么干坐着,无话可说。
一盏茶工夫,岳思娥面带愠色回来,道:“几个白役来打秋风,被我赶走了。”
看米粥仍然放在桌上,岳思娥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又是怒喝:“还不吃饭,真等我喂你呢!”
见她又在四处找寻木棒,岳炎吓得赶紧端碗,三两口吞了个干净,心说这泼辣的“御姐”,夫家是如何生受的?
……
……
自从醒来,岳炎每夜辗转反侧。
新的一世该怎么活着,他还没有想好。刚穿越时的纠结心情渐渐平复,不接受现实又能如何?
对于新的人生,岳炎也有好奇。
想起前世看过穿越小说里的种种神奇,岳炎也有一丝小激动,既然撞墙也回不去,不如试试召唤“系统”?
结果自然失望。
以为有秘技,岳炎尝试过呼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菠萝菠萝蜜”,甚至“芝麻开门”、“汽车人变形”、“盖亚”……
结果,除了让听到声响的马氏吓得去祠堂磕头求祖宗保佑,然并卵。
……
次日,自恋的小薛大夫带着他爹老薛大夫过来诊治,说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
马氏偷偷把小薛大夫拉到一边,有些担忧的低声询问:“先生,这番遭遇,我儿像变了个人,您看是不是撞邪了?”
“治病我家在行,若说降妖捉怪…这针灸神技怕也不成吧!”自恋的小薛大夫摸出银针左右瞅瞅,第一次失落与“医术盲区”,茫然道:“若不然岳夫人请您的兄长,崇真宫马真人来看看?”
马氏听了,失望的口中念起神仙名号来。
……
吃过药一觉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天色已暗,岳炎觉得身上逐渐有了些力气。
听见动静马氏进屋,身后还有一人。只见来人头挽道髻、身穿玄色八卦仙衣、倒拎桃木剑。岳炎认出是这一世的亲娘舅,苏州崇真宫主持马真人。马氏真的找人来降妖捉怪了?
岳炎缓缓起身施礼道:“舅舅好”,无论是否接受现实,礼数还是要有的。
马道长倒背双手架子颇大,不屑的摆手道:“方外之人尘缘已了,别喊舅舅,叫马真人。”语中颇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马道长伸出一指点点,示意岳炎坐下,自己念念有词的转圈踱步。
“有妖怪!”一番做作后马道长大喝一声。声音高亢而嘹亮,院里母鸡吓得咯咯乱叫钻进鸡笼。马氏也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床上。
“为兄在此,家妹不必慌乱。”马道长招呼门外的道童拎着箱子进来。
岳炎心里苦笑,这便宜娘舅是要施展法术?想拦阻被马氏喝止,却发现不知何时,屋子内外连同床架、墙壁,都被密密的贴满了黄色符纸。
摆好供桌香烛,马道长脚踩罡步翩翩起舞,掐诀念咒左右披斩。
马道长本就生的器宇轩昂,这颇有仪式感的卖力表演,却也生了几分仙风道骨。
抽出符纸用剑尖接着,马道长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符纸无火自燃。
“看看,果然有妖怪,不然符纸怎会自己烧起来。”马氏搂着岳炎,声音微颤说道。
一般情况,马道长降妖捉怪,烟雾缭绕下祭出这第一招,本家已经心服口服。结果他打量岳炎,外甥神色自如。不…不是神色自如,他竟然低头偷笑?
马道长云里雾里,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磷。”岳炎摇头道,心中暗骂骗子,白磷自燃这用滥了的招数,你就没有什么创新吗?
马道长眼神里露出一丝慌乱,扫了两眼屋里众人,咳嗽两声故作镇定道:“这妖怪有些道行,家姐、童儿退出去,莫误伤了。”
岳炎知道,被揭了老底舅舅有些发慌。也不说什么,点头示意母亲放心。
屋中剩舅甥二人,马道长关房门时偷瞥岳炎,外甥抱着肩膀脸上闪着小兴奋,却不知岳炎抱着看魔术表演的心态,还是一对一专场近景魔术,希望舅舅来点儿更精彩的。
马道长心中狐疑不断,外甥是如何得知本派不传之秘的?看来须拿出绝活儿,否则崇真宫的名声就要葬送自己手中,还得让玄妙观看去了热闹。
马道长又来了几出,岳炎大失所望,都是前世街头把式。看着那个手指生火的“魔术”,岳炎还颇有兴致的也试了一把,心说樟脑粉、磷和硫磺混在一起,果然不烧手的。
说的是“魔术”,才不是那个洗衣粉广告好麽!
“无量…那个天尊!”马道长额角见汗,早没了仙风道骨模样,心说这岳炎莫非真的是个妖孽?
“妖怪不必冷笑,这就让你现形。”马真人冲着屋外探头探脑的二人高声喊着,生怕旁人看出蹊跷。
随后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颜色:“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不自行离去,定教你灰飞烟灭!”
不等岳炎答话,马道长抽张大符纸重重拍在岳炎头上,挑起在香头上点燃,又是一番掐诀念咒,符纸慢慢燃进,边缘正显出一个人形模样。
不等燃尽,马真人喷了一口水,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重重掷在地上,烛火摇曳间,竟是个鲜血淋淋的恶魔。
一番动作酣畅淋漓潇洒连贯,如舞蹈般华丽连贯。
岳炎被拍得生疼,心说小看了舅舅,这次还是有创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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