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的步子顿住了。
那枚戒指的重量不重,却像是一块石头,方才给了他重重一击,差点将他压垮。
“你都无罪了!你还在怕什么?懦夫,我江春和看不起你啊!”
杜振东想要反驳——
却被沈潮生拉住了。
他轻声对杜振东说,走吧。
杜振东抿了抿嘴唇。
只能和沈潮生开车离开。
阴霾之下,沈潮生的身影消失不见,江春和的眼泪流了下来。
沈潮生不要她了。
他真的是不要她了!
江北渊单膝跪了下来,对着贺尧的墓前,洒了一樽清酒,他眸光沉痛愧疚:“对不起。”
江三儿动了动唇,注视着江北渊。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江北渊又说了一句很愧疚的:“对不起。”
江三儿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好像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骄傲的父亲背上了一道枷锁。
不该背负的枷锁。
*
天光暗淡。
江北渊、江景明和陈白三个人,就这么在墓碑前面,呆了很久,很久,很久。
江景明越看贺尧的照片越难受,仰面,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滑到了衣领里面。
没人喜欢面对死亡。
更何况,埋在黄土之下的贺尧,或许本不该死。
如果他不清楚他父亲的真相,如果他不牵扯进来,或许他就会一辈子活在谎言之中。
他一直都会认为,他父亲是专情的,他的父亲是爱他母亲的,他母亲是意外身亡的。
江景明回忆起了他和贺尧的见面。
那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江景明替一朋友庆生所以去了酒吧,没成想贺尧也在那间酒吧,他一个人在抽烟,一边抽烟一边咳嗽。
咳嗽地很厉害。
江景明走了过去,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是你啊。”贺尧冲他笑笑,“陪我喝两杯?我心情不好。”
“我们江家的男人酒量不好,还是算了吧。”
“小白酒量也不好,你们这点还挺像的。”
“……”江景明沉默了。
他有点心疼了。
他还是陪贺尧喝酒了。
贺尧喝一口酒随着一声咳嗽。
江景明端详着他,问:“我听我爸说,我姐夫的管家,之前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该不会,那个捐肾的人就是你?”
“我去,你可真他妈的聪明啊。”
贺尧吊儿郎当的态度让江景明恼火。
“你捐了肾还喝酒!你不要命了吗!”
“哎呀,没事的,我都已经喝了不少了,就这么过来了。”
“你爱陈——”
话没说完,就被贺尧一声“嘘”抵了回去。
贺尧捏着杯子,他是笑着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卑微的祈求,“别跟小白说这事,别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他觉得欠我的。”
“为什么?”
“他那个二货啊,只信沈三,不信我的。”
提到陈白的时候贺尧眼睛里有光呢,暖融融的光,想要保护一个人的那道光。
江景明不苟同:“你不跟他说,他怎么会信你?要告诉他。连同你的心意,也要告诉他。”
“哎哎还是算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