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上,可以吗?”沈潮生耐心地询问。
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等待着她的答案。
虽然变笨了,可江春和也不是三岁孩子,岂能不懂这个男人的意思,耳朵根瞬间红了,长睫扑闪翕动落下来遮住了眼睛。
“我感冒了,可能会传染给你。”
“不会。”
这人回答得也太干脆利索了吧。
江春和咽着口水,眼神四处闪躲着,“我、我弟弟和爸爸还没和好,我心里一直有心事,所以也投入不进去啊,你帮他们和好之后,我们再说吧。”
明知她这个理由非常非常蹩脚,沈潮生却还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夫人可真是会给为夫找差事呢。”
一边说着,低头蹭着她的额头,俯身吻了她的唇。
他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想要深入,却被她喊着不能传染,只能作罢。
“晚安。”沈潮生终于起身。
江春和羞得赶忙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
翌日。
出事了。
泞城监狱忽然传来一则消息——
沈誉汀在监狱里面自杀身亡。
此刻沈家书房,沈潮生背靠着落地窗,负手而立,注视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雨点敲击在玻璃窗上,清脆刺耳,让人心慌。
桌子上摆放着监狱里面的照片。
沈誉汀是割腕自杀的。
他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狰狞可怖,像是生前还有什么遗憾没有完成。
沈潮生思绪渐行渐远,吞了吞喉结,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眉眼深处藏着一抹难以抹开的寂寥。
曾几何时,桃花拂柳的小巷口,兄弟手足也曾对酒当歌。
只是那样的日子太过短暂,随着恩怨,一去不复返。
沈潮生记得,小的时候,他从来不在沈家餐桌上吃饭。
不是他不想。
是他不配。
沈家注重血统尊卑,他刚回来,就被沈业忠挂了个“私生子”的名号,注定了他是卑贱上不来台,每次吃饭,都会被董慧珠和沈秀芹两个人瞪两眼,两个人在他耳边说各种难听的话。
沈潮生印象很深的一次,有一次沈誉汀不顾仆人阻拦,强行将他拉上了餐桌。
一家之主沈业忠下楼看到这一幕,觉得他坏了规矩,一巴掌打在沈潮生脸上,敕令他滚回房间不准出来。
老人下手重,10几岁的沈潮生直接被打在地上。
沈潮生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站起来,盯着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嘴角出了血,这个时候却还能扬起笑容,温和地说一句:
“爸,我回房间了。”
董慧珠和沈秀芹在旁煽风点火,骂他蹬鼻子上脸。
他转身的那一刻,听到沈誉汀和沈业忠对峙:
“爸,您对潮生太过分了。”
那个时候的他,心里一暖,是当真以为沈誉汀是待他真心好的。
却不成想,后来……听到他和沈秀芹在花园谈话。
“我当然不可能对他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让爸妈越来越讨厌他。”
“大哥,啧啧,你真是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