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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瞬息间三声刀剑交击的刺耳脆响爆开,岳不群已然借力绕过向问天,直扑其身后的矮个刀客,使得随后追击而来的任我行那长虹贯日般的绝然一剑不得不强行改变方向,否则定然刺穿向问天的心口,因而猛虎下山似的霸道气势不由略微受挫。
以任我行的敏锐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向问天持剑的右手正在微微颤抖,身形也稍稍僵硬,显然内息不稳,必然是在刚刚的三招硬拼中落入下风,吃了些暗亏,以致气血震荡。
暗暗心惊这个鬼面锦衣卫的武功之高,任我行随即脚踏连环,从向问天头顶一跃而过,寒光闪烁的长剑匹练般直劈岳不群的后背。
此时岳不群已经闪电般与矮个刀客对拼两刀,仗着浑厚沛然的混元真气,硬生生荡开矮个刀客的厚背刀,令其招式大乱,后招难以为继之时,岳不群趁机与之擦身而过。
周身真气震荡如沸,矮个刀客只觉五内剧痛,喉咙一甜,嘴角溢血,不禁眼露惊骇,偏偏身形依旧保持着前冲之势,尚还来不及扭转对敌,肩膀处便传来一声咯吱脆响,撕心裂肺的疼痛潮水般涌来,意识不由渐渐模糊···
斜斜一回掌扫在矮个刀客肩头,将他整个人抛飞向任我行凌空劈下的狠厉长剑,逼得任我行身形翻转着变招,岳不群立时旋身远远退开,脱离任我行的剑势笼罩范围。
深深喘了口气,岳不群只觉经脉微微胀痛,心神亦是颇有损耗。
刚刚数息之间,岳不群先后与向问天和矮个刀客过了五招,看似不多,实则招招恃强凌弱,纯粹是以浑厚的混元真气生生崩开对方的刀剑,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让二人炉火纯青的合击之术胎死腹中,还顺势重伤了矮个刀客,方才成功脱离对方三人的夹攻之势。
但是,如此无所顾忌的满负荷施展真气,损耗着实不小,仅仅五招就已用去岳不群近两成真气,而且极为考验自身经脉的承受力,纵然岳不群从小修炼道门玄功,根基浑厚,经脉坚韧,此时也察觉自身经脉受损,短时间内再也不能全力爆发真气,否则恐有损伤根基之虞。
眼看任我行和向问天放弃追击,一边停下来查看矮个刀客的伤势,一边小心戒备自己,岳不群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那个矮个刀客也并非只是任我行的亲信部属那么简单!
如此一来,岳不群也就无须急着逃走,便默默运转紫霞神功中的养气法门,调理舒缓经脉的损伤。
片刻,任我行探明了矮个刀客的伤势,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又熟练地渡过些许精纯真气缓解伤势,便无奈的放开了矮个刀客的右臂,眼神渐渐阴沉下来。
虽然刚刚骨骼破碎的声音极为细微,但并不是说矮个刀客的右肩膀伤得不重,实际上却是岳不群以阴柔暗劲将他的右肩胛骨损毁大半,纵然以后伤愈了,右手也定然不如以前灵便,大大影响施展武功,矮个刀客的一身卓越刀法就此废去三成有余。
恶狠狠地凝视着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岳不群,任我行眼中杀气渐盛,“竟然是朝廷鹰犬,当真手段了得,想来···留守地洞入口的青松已然遭了阁下的毒手吧?”
虽是质问,但任我行语气却斩钉截铁,显然对于自己的推断颇为自信。
缓缓醒来的矮个刀客乍听自家主上此言,不可置信的一愣,却被浑身深入骨髓的伤痛拉回神智,想起师兄弟二人近三十年朝夕相处的浓浓亲情,不禁悲从心来,面色惨然,引动内伤,连连咳嗽,呕出大口鲜血。
岳不群缓缓点头,纵然整个面容都掩在漆黑恶鬼面具之下,貌似藏头露尾之辈,但眼中有意无意间流露的灼灼精光,凌厉狠辣的气势却让任我行不得不另眼相看,直觉此人绝非那些名门大派培养出的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的年轻俊杰,而是和自己一样身经百战,惯于江湖厮杀的狠辣角色,万万不可小觑,算得上生平劲敌,心中不由杀意更盛。
矮个刀客亦是眼露恨意,勉力止住咳血,强忍肩膀剧痛,左手紧紧抓住任我行的衣摆,“太师叔,你可要给青松师兄报仇啊···”
“绿竹无须多言···敢杀我们师门的人,定要将这厮扒皮抽筋!”
手中长剑平举,任我行既然决心格杀对面的鬼面锦衣卫,便立时收起外泄的重重杀气,凝神聚力,引而待发。
岳不群见此,不由心下一惊,对于任我行的评价再上一层。
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杂念相扰,任我行能够在动手之前随心所欲的收拢心神,摒弃仇恨杀意,如此高明的心性修养当真非同一般,颇显未来绝顶高手的潜力。
岳不群之前硬拼数招的后遗症还需片刻才能稍稍平复,不由开口拖延,“看你们两个年纪相当,却不想还是同门爷孙辈儿,只是武功相差也忒远,那矮个子师兄弟不会是跟师娘学的功夫吧?”
口音嘶哑干涩,却是岳不群不想以后见面时被任我行凭着声音认出身份,便用上了柔和真气改变自家的嗓音。
这不过是内力精深之人大多都会的一种小手段,算不上高明。
“哼!
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大言不惭···”
任我行根本不欲多言,手中长剑已然勃然欲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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