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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人,会忍心拒绝一个像沈夜熙这样,硬朗为骨,温情做魂的男人呢?
他浑浑噩噩地草草洗了一下,觉得有些疲惫了,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这样过速的心跳了。
慢吞吞地重新穿上衣服,走出浴室,沈夜熙已经把灯都关上了,只留下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点荧光和床头小灯,见他出来,用下巴点了点——旅馆不大正规,只有一张靠墙的双人床:“你睡里面吧,我去洗澡。”
姜湖这回没争辩,点点头,抱起桌子上的笔记本,钻到床里,片刻,水声传来,姜湖尽力把自己的精力都集中在嫌疑人的文字上,用大脑的高速运转来转移注意力。
沈夜熙说得很有道理,这个人的自恋,让他把一切事情都看做是自己的延伸,他用了花窗做秘密博客的密码,一定是和花窗关系匪浅的人。
姜湖突然想起花窗的调酒师的供词——“他失踪前几天曾经来过酒吧,后来跟一个男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是个生面孔,不是熟客,挺神秘的一个人。”
写日志的这个人,应该是那种把花窗看成自己得意的私有产物的人,如果他是凶手,如果他是姚皎失踪前带走姚皎的那个人,怎么会是个生面孔?
也就是说,他们的几条推论里至少有一条是不成立的。
要么写日志的人不是凶手,要么传说中和姚皎身材很像、带走姚皎的那个人不是凶手,要么……调酒师在故意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来,姜湖一激灵,转头一看,是沈夜熙的手机再响,上面盛遥两个字跳得欢快,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姜湖感叹了一声,自己作为一个拼命三郎,终于找到组织了。
“喂,盛遥?”
“嗯,是我,浆糊吧?”
盛遥说话声音特别小,好像捂着话筒说出来的似的,看来这位是已经下班回家了,仍然在自愿加班,而且怕吵醒他家里的“别人”
,还特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你也没睡哪?”
姜湖笑了笑,“怎么了,又有什么情况?”
“我刚刚发现了传给你的那篇日志,有被人修改过的记录。”
“你怎么知道的?”
姜湖问。
“做过的事情总会有蛛丝马迹的,再说那家伙不过是个菜鸟。”
盛公子很小声很小声地得意洋洋,“我说,这日志前边都差不多,后边一段好像改过很多次,我正在把所有他改过的东西的记录还原,发现最后一次改动是三天前。
我把他最近改过前的版本先给你,其他的还在修复中。”
盛遥传的东西很快到了,姜湖迅速把日志拖到最后,冗长的自我描述之后,后面有点像是在向什么人表白了,在哪里认识的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一见怦然心动,最后是一段特别晦涩的东青镇之约。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去东青的时候就爱上了那个地方,这样喧嚣吵闹而四处充满了浑浑噩噩地人群的大城市周围,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洁净场所呢?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地方才是属于我的地方,才是我灵魂的归宿。
如果有一天,我能带着我那不为世俗的愚人们所理解的爱人踏上这片美好的土地,该是多么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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