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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寨?”
好半天叶炳忠才说道:“我觉得不若从府城渡江为好?现在海贼便在江口一带纵横,想渡江直取磐石寨,首先得收拾了葛孟晋这帮海贼方好。”
庆廉在温处道做了十几年的道台,对整个温州府的山水形势那是了若指掌,他叫着叶炳忠的表字:“松坡,这便是你想错了!
你是台州人,来温州又做了瑞安副将,对于永嘉的情形不如我熟悉。”
“永嘉县来报,现在江北有伪副元帅倪廷模以下红巾贼一千七八百名之众,领军的说不定你认识,是台州绿营里的前外委把总胡佐龙。”
一听到胡佐龙的名字,叶炳忠点点头:“识得此人,是匹难调教的烈马,不过在领军上倒有些才具。”
旁边俞树风也是今年刚到任的温处道道台:“贼兵纵有一千七八百名之多,但是我军如若调千名兵勇渡江,决不致重现池副将那样的恨事。”
“不!
俞道对永嘉情形不若我熟悉,江北楠溪一带,素来乱民土豪甚多,倪廷模此去必能裹胁得若干不识时务之徒,两股合流必然声势太增,我兵渡江若不能一战而胜,旷日持久的话,瞿振海率红巾贼主力来援的话,必然有失。”
一想到池建功带了七百兵勇渡江却坚持了不到一日就告失败,叶炳忠和俞树风都觉得庆廉说得极有道理。
而庆廉对于收复磐石寨就有很有把握:“至于磐石寨,此时虽然扼制江口,但是我磐石营额兵不过二百九十七名,又有分守寨外汛地,寨内守兵至多两百有奇,红巾贼以数千之众来攻,石得功以区区两百战兵当此大敌,自非敌手。”
言语间,他已经替磐石寨的丢失下了结论,接下去他说道:“但是贼兵不可能将数千之众屯驻于小小的磐石寨,须知磐石镇附近不过五六千口丁,决不可能供养大军,至多在此留驻三四百贼兵而已。”
“此言当真?”
叶炳忠那是又惊又喜:“如若磐石寨只有三四百贼兵,自有全胜之把握。”
贼兵再凶悍也不过是一些武装起来的农夫,全仗着人海战术对付官军,只要已方能把一千兵勇渡过江去,绝对可以拿下,至于磐石寨的营垒工事,在经过红巾贼这次进犯之后,估计剩不下什么。
只是他又犹豫了一下:“瓯江口的海贼又如何对付?”
庆廉却是已经调查清楚了:“这群海贼只在江口一带活动,并不深入。
这磐石寨你无论都要打一打,贼兵现在的势头肯定是北上解决大荆营,大荆营孤悬敌中,如若失守,追究你的责任怎么办?你这次攻打磐石寨即便有失,也是尽力了!”
叶炳忠已经明白过来了:“运司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正说着,又有人来回报紧急军情:“福州王制台五百里加急,得闻县城失陷,贼寇两千纵横江北,已派精兵一营前来增援。”
“好!”
叶炳忠已经一拍手道:“这真是及时雨,等总督大人这一营精锐开到,立时渡江反攻。”
他现在就想着渡过江去反攻磐石寨,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手下这帮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不让他们过个好年就强令渡江反攻,那肯定没等渡江先闹起兵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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