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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田娘听她这么一说,恍然间就悟了,大户人家的小郎君,比贫苦人家的小娃娃还不容易养活,他们这是打算偷偷在乡下贱养,躲在一堆乡下娃娃间,避开阎王老爷的注意啰。
“阿素姐,既然这样,到时候……”
她嘿嘿地笑了起来,言下之意不难猜测。
“放心,只要你这段时间好好地服侍小郎君,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要不是你我是姐妹,你能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巧宗儿?”
陆素娘信誓旦旦地承诺着。
“阿素姐,你放心,就算委屈树儿,我也不会委屈到小郎君。”
陆田娘也拍着胸脯保证。
“这不是应该的吗?你家树儿就连我家小郎君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偏偏,陆素娘还不领情,气得她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不过想到以后的好处,她又忍了下来。
阿素姐就是这个脾气,就努力哄哄她,让她开心一下吧。
她只能这么艰难地安慰着自己。
陆素娘这头轻易就摆平了,但是十七郎这头,已经切实感受到了人世间的艰难之处。
因为,他说话,树儿听不明白,树儿说话,他也听不明白,两个小娃娃鸡同鸭讲说了一会儿话,谁都弄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很快就失去了对话的兴趣。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树儿不受村里这些娃娃的喜欢,正确地说来,一路上碰上了好几个小娃娃,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跑开了,谁都不来搭理他们。
就算他们跑来搭理十七郎也听不懂,但是这么明显的排斥,还是很让人伤心啊。
“胡伯,我们回去吧。”
十七郎觉得很没意思,想回去了。
“再玩会儿吧,素娘说了,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胡伯也听不懂这里的方言,没办法帮着小郎君和其他的小娃娃交流,只能哄着他多晒会儿太阳。
小郎君长得太白了,与那些黑乎乎的乡间小娃娃区别太明显了,不多晒晒可不行。
“哎,那边那位树儿家的亲戚,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啊?”
十七郎正在和胡伯说话,突然听到有个小孩子询问他,令他大为感动的是,他听得懂对方的话。
他转过头,发现那是个和他差不多个头的小孩,手里拎着个竹箩,上面寄了根草绳,不知道他拿着这些东西准备去干嘛。
小孩的后面有一个男娃拎了个木桶,和一个女娃一起正往这边跑过来,更远处有位老妇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男娃女娃一边“噢噢”
喊着一边撒开腿就跑了。
“我叫水生,也叫十七郎,是从家里来的。”
好不容易碰到个能和他说话的人,十七郎很开心地自报家门了。
水生是他的乳名,十七郎是他在族中的排行,至于大名,一般要到序齿时才会取。
“从家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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