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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昌南门轰然洞开,十三骑如风飞驰而出,与一百七十余狼牙飞骑汇合,旋即兵分两路。
太史慈率百骑冲入黄巾南大营,驱逐残敌。
而马悍换乘宝马银箭,自率七十骑衔尾追击管亥,直奔寒亭而去。
……
风在耳畔劲吹,血从肩背蜿流,所有感觉都已麻木,只有不停催马、狂奔,逃离那个煞星。
管亥从头扎黄巾的那一天起,不知打过多少仗,其中不少是败仗。
但对他,甚至对整个黄巾军而言,打败仗没什么,家常便饭。
他们这些人,聚则为贼,散则为民,一打就散,一散又聚,根本消灭不了。
但这一次,真伤到筋骨了。
因为折损了二十个黄巾力士,比折了千军还令人心痛,而且骑兵追杀败卒,根本没法跑。
更可恶的是,那个手持血色妖弓的家伙,竟然有一匹快得惊人的宝马,甚至不惜甩开大部队,一路追击,箭箭夺命,生生将他随行十余骑尽数射杀。
现在,管亥的马力已尽,体力已疲,扭头,百步之外,追敌只有一人,但在他眼里,却比千军万马还可怖。
既然逃不了,那就与敌死战吧!
管亥深深吸一口气,放松长时间夹马腹而僵木的双腿。
胯下战马遍体尽湿,喷鼻咻咻,不住颤抖,这马不行了……管亥摇摇头,吃力偏身下马。
他宁愿步战,也不敢把性命寄托于一匹体力透支的战马身上。
马悍也缓缓松缰,他追了整整五十里,早过寒亭了。
从乱军当中,模模糊糊看到一点人影,一直追到百步近距,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有马镫、马掌、高桥鞍等完备的鞍具,无论人或马都不会太疲惫,再加上银箭的神速,竟生生拖垮管亥。
管亥的长刀没有了,只得一把环首刀。
但见他解下裹头的黄巾,将布巾穿过刀环,绑了个死结。
然后右手握刀,左手将布巾牢牢将右手与刀柄缠绕在一起,用牙咬紧结头。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管亥腮帮子一鼓,刀锋指向马悍:“来吧!
做一个了断。”
马悍的魔瞳弓早已插回了弓囊,他空着双手,缓缓张开:“蝼蚁皆偷生,你就这么想死?”
管亥一愣:“我追我那么久,难道不是为了杀死我?”
马悍失笑摇头:“你也是一方渠帅,就那么没脑子?我若想杀你,还用等到现在?早在都昌城下时,我射人不就行了,还射什么刀?”
管亥怔了半晌,手中刀缓缓垂下:“你既不想杀我,为何却杀尽我手下力士?”
马悍淡淡道:“很简单,我要用你,就不能让你有私人力量。
与其将来我用权利逼你杀,还不如在战场上给他们一个痛快。
身为战士,战死疆场,岂非死得其所?”
“用我?你……你是什么人?”
马悍笑道:“你总算记得问些有用的东西了。
我是大汉辽东郡骑都尉、领辽西白狼城守。
我来北海,只有一个目的——将这万余黄巾乱民。
带到辽西,给他们一条活路。
你若怜自己部下性命。
不想他们饿死、杀死、互易骨肉自食死,就帮助我,将所有离散的乱民集结起来,跟着我,我将会让他们重获新生!”
管亥茫然望着眼前的英武青年,跟着他,能活命?还重获新生?可能吗?
马悍牵马兜转,丢下一句话:“你们只有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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