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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在席上长袖善舞得很,被康熙夸奖了一番,更是面露红光。
等到酒席宴毕,阿哥们一道往外面走时,三阿哥忽的拿出一叠银票递到了李鼎的面前,笑道:“这是今儿从你那赊的银子。”
李鼎脸色一遍,艰涩的问道:“三阿哥这是什么意思?”
三阿哥脸色不变,笑道:“说好了是赊的,自然是要还的。
怎么,在你眼中,我是欠钱不还的人吗?”
说罢,把银票又往前递了一递,李鼎无法只好接下来,三阿哥这才说道:“今儿也乏了,我就带着弟弟们去歇着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儿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再出去逛逛么,可不许失约。”
李鼎拿不准三阿哥是什么意思,只得僵硬着点头应了,三阿哥带着弟弟们往内院走,见到几双眼睛都带着好奇的盯着他,三阿哥不觉轻咳了一下,说道:“难道在你们眼里,你们三哥也是欠钱不还的人吗?我又不是没银子,无缘无故的要他的钱财做甚?”
胤禩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三哥今次倒是明白得很了。
却听到四阿哥点头附和道:“那日进程,我只看到这江宁城挂满彩灯、夜晚都照如白昼,彩锻绕柱、青砖铺地,端的是一片繁华。
今日只粗粗看了那些铺子的价钱,便也能知,若要做成这些,可是要花大价钱。
曹家,哪里来的这些钱?”
三阿哥叹了口气,也说道:“就咱们住的这行宫,屋子里的摆件,各个都价值□□,所费更是不知凡几。”
所有人都没说话,可是大家都想到了被杖毙的那些贪官,他们现在船上,还有那些人进贡的贡品,那些价值□□的珍品,都是血淋淋的银子买来的。
从前他们不知道,便不觉怎样。
如今看得通透了,便都觉得不自在得紧了。
忽的大阿哥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接过了话头:“今日白天,皇阿玛说了,让曹寅和李煦主管明年的盐、铁两项。”
显然,大阿哥是把弟弟们刚刚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也算是变向回答了弟弟们的问题。
这盐、铁两项的税额相当巨大,皇阿玛偏把这两项给曹寅和李煦主管,所为的自然是让他们二人从这税额里面填补自家一二了。
在这一刻,在场的这些阿哥们心里都浮现了一个想法,他们生不出苛责曹寅和李煦的想法,毕竟这彩灯、彩锻、古董摆件都是接驾的标配,若是曹、李两家弄得寒酸了,只怕皇阿玛头一个就不答应。
那么,罪魁祸首……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们怎么可以觉得皇阿玛做错了呢?这可是不孝!
胤禩瞧见兄弟们的神色,猜到他们心里的想法,心里很是宽慰。
重生以来做了这么多,眼下看到了“贻害无穷”
,他怎能不欢喜非常呢?
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阿哥们都没再说话,各自回房去了。
夜色已深,就在所有人都沉睡以后,胤禩再一次用了系统的入梦,而在距离江宁三百里的顺德县里,已经在此处落脚做了个教书先生的季怀安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中。
“山东事情了解之后,你曾经企图自尽,却又最终没有这么做,因为皇上恢复了你秀才的身份,你有大好的前程,日后封侯拜相,娶妻生子,绵延后代,自然就不必死了。”
朦胧之间,季怀安听到了一个很是讽刺的声音,他立刻大声的反驳道:“不,我没有这样想,我……”
然而那声音却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其实你和他们都一样,你被构陷,夺了功名,是苦主。
可若这一切都没发生,你科举入仕后,自然也会与人勾搭连环、排除异己、构陷他人。
就像那个构陷你的学官一样,他也是贫苦书生出身,少时也颇有孤傲的才名,最后又怎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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