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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宏一直用大袖掩面,佯装饮酒。
实际上,刘宏的脸已经挂不住了。
嗨……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竟然这么优秀呢!
好大一会儿,刘宏才平复自己奇怪的心情,并严肃地问道:“若是今上无法保持这般决心,甚至恢复往日崇信宦官、远离贤臣的做派呢?朝堂乃至大汉,又当如何?”
贾诩奇怪地瞥了一眼刘宏,没言语。
刘宏被盯的有点发毛,不由问道:“是不是又是说不得?嗨,放心,我不会乱传的,在下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
贾诩摇了摇头:“非也,只是觉得刘御史言行奇怪,与其他俗吏不同。”
刘宏:“何意也?”
“好比贾某,阎公说贾某不日将平步青云,而贾某已年愈不惑,现在我之所愿,不过是贾某一人足衣足食而已。
又好比张曹掾及其属吏,位卑但却也知道享乐,面对杨氏这般世家,也是战战兢兢,面对重利与威胁,他选择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自保?倘若他不这般,只要杨氏要追究,他的仕途乃至家人,都不会好。
又好比那个杨少君,知法犯法,以美姬财货升官来让公职人员开个便利,乃是为了家业,换言之也是为了杨氏。
再好比,已经没落了的袁氏和何氏,其家势力也颇大,到头来却因为权力二字,落得个满门大狱的下场。”
刘宏一头雾水道:“文和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呵呵呵呵呵…”
贾诩笑道:“贾某、张曹掾,可谓是俗吏,杨氏和袁氏,四世三公,无论是权力还是地位,他们都处在当时之巅峰。
但是!”
贾诩话锋一转:“如杨氏、袁氏这般,也终避免不了争权夺利的俗套之中,其为家,而非是为国。
而刘御史,你则不同,虽然你秩不过六百石,但却对家国大事格外上心,亦不失对下层百姓的怜悯之心。
甚至眼中容不了那些不法之事,至于杨氏,刘御史也毫不放在眼里,自是与我等俗吏不同呀!”
言罢,贾诩又饮一觞。
“总之,刘御史当个御史,实在是屈才了,依我来看,刘御史可为执法酷吏可为丞相亦可为百姓的父母官。”
“啪啪啪啪啪——”
刘宏忍不住鼓了鼓掌。
从头到尾,贾诩的表现不算出彩,唯独刚才这番话,让刘宏觉得贾诩看待事情之明白,还有看人之毒辣。
只是,终究贾诩想不到…
刘宏就是皇帝,他不操心家国大事,那国家还怎么运转?他不心系百姓怜悯下层贫民,又如何推行新政,又如何让国家富强?他要是能容了不法事,那汉庭还是会继续变型糜烂。
这可如何使得?
“文和一席话语,倒是分析的透彻,只是你看得这么透彻,为何不能像我一样,权当是为国为民呢?”
贾诩一本正经的说道:“贾某适才说了,我就是一俗吏,自是与刘御史不同。”
刘宏摇了摇头:“若是俗吏,何不倚靠孝廉身份,在州郡混个肥差?说明文和你还是觉得阎公说的对,我也觉得阎公说的对,单凭你的智谋,为宰为辅也不是难事。”
一提到阎忠,贾诩就缄默不语。
“若是阎公知道,文和你还在为温饱着想,不知将会作何感想,或许会道一声:‘文和真乃善自保者’!”
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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