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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阙担心战栗的安危,怕她糟了沈映的毒手。
如今沈映已知他们的住处,如果沈阙孤身一人回京,怕是前脚他刚出元珙县,后脚就有人会向战栗动手。
当初,沈阙写信给沈映向他求情,是为了顾念兄弟之情,不想兄弟间自相残杀。
谁知道,沈映杀他不是为了爵位之争,而是因为他卷入了太子夺权的旋涡之中。
此事非同小可,怕是沈家上下还无人知晓。
若非飞花堂消息网渗透极深,无孔不入,连朝堂之上都未曾放过,怕是连沈阙都不知道沈映要做的事情。
若是他置之不理,任由沈映胡闹下去,沈家必有覆灭的一天。
原本打算彻底与沈家脱离的沈阙,到底还是要回去了,带着沈家并不承认的媳妇回去。
沈阙带着战栗离开元珙县之前,江文才站在城门口远远望着,似在等着他们。
江文才作为周志成的入赘女婿,本该同周家一同落罪。
可是沈阙替江文才向负责侦办此事的岳仲亭求情,认为他揭发检举有功,可以将功补过。
岳仲亭看了沈阙面子,便免了江文才罪责,允他在先平私塾继续读书,等来年参加科考。
江文才感激归感激,可却心有不甘。
哪怕是他未受连累,可以继续读书参加科考,也难平他心里的怨怒。
从私塾里人人敬而畏之的县令姑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管是回了长流村,还是在私塾里,时时刻刻有人拿着此事打趣,故意讽刺、挖苦他,叫他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他得知战栗要跟着沈阙回京的消息,思虑良久,终于收拾行李,守在城门口,想跟着一同去京城,去投靠他在京城的姑母江大花。
也许去了京城,会柳暗花明,寻得另外一番事业。
等到沈阙和战栗乘坐的马车,刚出现在视线之内,江文才便扶了扶肩上的行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冲出去,拦在马车前面。
冒着被马践踏致死的下场,江文才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赶车的是沈屏秋,见有人冲出,便急忙勒紧缰绳,马儿受惊撅起前蹄,一脚将江文才踹出。
江文才窃喜,受伤了正好,这样战栗便甩不掉这个麻烦,他也能顺利进京。
他倒在地上,做重伤状,哀嚎着,并未起身。
“出了何事?”
马车里,沈阙声音悠悠扬扬的响起,极有威严,听着就让人畏惧。
要回京拜访父母的沈阙,服了药汤,又往头发上抹了黑膏,恢复青年俊俏的模样。
“是江文才,他拦截冲撞马车,惊了马儿,将他踢出去了,怕是受伤比较严重。”
沈屏秋隔着车帘,向沈阙回话。
他本来不想江文才,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傻儿,最后落得被众人取笑的下场。
本该受周家连累落罪入狱,得了沈阙的求情,还不知悔改,竟敢冲撞他们的马车,实在是该死。
“给些银子将他打发了,别耽误时间,早些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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