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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轻畅的河流声穿过桥身，金色的暖暖光晕从桥边溢出来，和高悬的铁艺路灯遥相呼应。

&esp;&esp;方朔和周迎暄顺路到这座桥的尽头，过完桥就要分路回家。

&esp;&esp;周迎暄兴致来了，脱下高跟鞋在路上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方朔走在后面，指尖有什么沙沙的声音。

&esp;&esp;桥过到一半，后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下。

周迎暄回头看，方朔站在路灯下，神情认真地看她，像有话要说。

&esp;&esp;她笑：“你不会真要求婚了吧？”

&esp;&esp;他清了清嗓说：“我写了一首诗送给你。”

说着，他从外套的内口袋中拿出一张纸。

&esp;&esp;“我问自己，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

我的心、我憔悴的心，你将说什么，对那个很美、很好、很亲近的人？看到她神圣的目光，你突然重获青春。

用我们的骄傲把她颂扬吧。

她的威严比什么都温柔甜蜜，她的超凡身姿有天使的馨香，她的眼睛为我们带来了光明。

无论是在黑夜，还是在孤独中，无论是在小巷，还是在人群中，她的灵魂犹如火炬在空中飞。

她是美的。

她是天使，是缪斯，是圣母。

她命令我热爱美，于是我热爱美，也热爱她。”

改写自波德莱尔《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

&esp;&esp;他像个小学生那样念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她想笑，同时又听得脸烫。

&esp;&esp;“你就算再喜欢波德莱尔，也不能抄袭他呀，”

周迎暄笑话他，“还改得又酸又肉麻。”

&esp;&esp;方朔气定神闲地收起那张纸，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纸花，说这是玫瑰。

那纸团皱皱巴巴的，不说很难看得出是什么。

&esp;&esp;“周小姐，请你和我在一起。”

他说得比婚礼宣誓还郑重。

&esp;&esp;周迎暄手指轻缩，勾在手里的高跟鞋晃荡了一下。

路灯把男人照得温暖生辉，看到他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她的心软塌塌的，像第一次做苹果派时打发失败的恼人面糊，弄得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