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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昭错愕地看向站在身旁的绮罗,绮罗狡黠地笑道:“表哥,反正输了又不吃亏,赢了还有不花钱的东西吃,你干嘛不比呢?你不比,别人会把我们应天府看扁的。”
周怀远连忙附和道:“是啊云昭,表弟说得有道理,你就去吧。”
陆云昭无奈。
绮罗都已经把他的名字报上去了,不应也得应。
中年男子命人在一楼的大堂里头摆起一个巨大的围棋棋盘,黑白子的排布连二楼都能看得清楚。
两边各站着一个护卫,背着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陆云昭俯瞰棋局,用心背记,不一会儿就说:“我看好了。”
对面的中年男子温和地笑道:“我家公子说,吟一句诗下一子,吟诗定个主题,用前人之作便可。
诗竭了或是棋走错了,都算输。
客随主便,诗题由陆公子来定。”
陆云昭想了想说:“诗句中含春字如何?”
中年男子躬身询问了雅间里的人,然后道:“陆公子,请。”
根据抽签,陆云昭执白子,雅间里的人执黑子。
刚开始双方吟诗走棋都很快,势均力敌。
可慢慢的,既要记走了哪些棋,又要想诗句,速度便慢慢缓了下来。
围观的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再低头看一楼的棋盘,仍算是平手,难解难分。
对弈了两个时辰,二人所用的诗句也越来越偏僻。
每出一句诗,便有人四下询问出处,有的干脆拿着本朝和前朝的诗集在猛翻。
此刻,陆云昭刚落完一子,坐在雅间中苦想下一句诗。
他的棋艺虽不算独步天下,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但对方似乎也毫不逊色,下到现在未曾出错不说,而且死死地咬着他不放。
没有人知道,陆云昭很小的时候便受大名鼎鼎的清莲居士亲自教导,加上他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显露了过人的天赋。
后来居士举家南迁,隐姓埋名,他被迫要转入京城的书院继续学习,却被郭松林阻碍,这才来了应天府。
居士曾经说过,当世资质在他之上的人,不足五个。
这人能够与他战成如此局面,究竟是什么来头?
双方胶着,四下围观的人屏息凝神,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一个护卫匆匆忙忙地跑上楼,进到对面的雅间里去。
中年男子连忙说:“不好意思,我家公子有些急事,比试先暂停一下。”
过了一会儿,雅间的门打开。
一个穿着紫地织金菱纹锦袍的人走了出来。
他生得高大伟岸,五官犹如刀凿斧刻,双目似破空的苍鹰一般威风凛凛。
护卫们整齐地列队跟在他身后,他侧头对中年男子交代了几句,又扫了陆云昭所在的雅间一眼,径自下楼离去。
原本堵在楼道上的人,被他的气势所摄,不约而同地避让到两旁,让他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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