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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啐了一口:“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轻重了。
福晋在这里了,还不来请安问礼。”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足够李氏听到。
李氏眉宇间闪过难堪,扶着腰站了起来。
“……听说你受到惊吓了?”
宛宜抬脚走过去,在李氏说话前,不赞同地摇头:“不是说了让你在屋子里好好养胎嘛。
你不能因为还没有显怀就不当一回事,子嗣贵重,出了差错,谁来担待?”
李氏放在腰后的手僵硬地放了下来。
宛宜转头吩咐红日:“你亲自送了李格格回院子去,让人熬了安胎药去。
至于那些人,没有劝住李格格的,该罚的罚,该骂的骂。
别是以为出了宫,就跟脱缰了野马似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红日忍笑,一本正经地说是。
李氏来了一趟,四阿哥没见到不说,还被福晋说的想找个地缝去钻了,灰溜溜地跟着红日就走了。
宛宜朝苏培盛伸手。
苏培盛踟蹰说道:“福晋,爷在……”
看到房门被福晋轻轻一推就打开了,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宛宜再一次伸手。
苏培盛连忙把包袱递了过去,等人进去了还主动关上房门。
书房里面没有点灯,刚进去就是一暗,好在这里多少来过几次,宛宜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扇帘子后面,就看到四阿哥站在案桌前。
听到动静的四阿哥和宛宜对视一眼,然后平静地重新坐回椅子。
宛宜失笑,故作吃力地说道:“也不知道榆嬷嬷准备了什么,这么重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四阿哥抬头看了她一眼,见那包袱硕大,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视线移到宛宜轻松的表情上,头一扭看向窗外。
“……上一回见爷的披风似乎短了一些,虽说看着也差不多。
我闲着也就闲着,拿了块缎面练练手。
绣绣花还行,别的气力活可就不成了,好在榆嬷嬷帮忙。”
宛宜把手炉和包袱放在案桌上,上面的笔墨没有备开,显然这位爷回来后似乎就一直在发呆。
把手炉往四阿哥怀里一放,拿起宝蓝色的披风都开,往他身上裹去。
宛宜等了一会儿,看对方似乎没有抗拒,就笑着拿了食盒出来,里面放了一盏瓷盅。
“……刚才李氏似乎吓着了,我就做主让她回去了。
这怀了孩子的,还是不要到处走,我看着都是提心吊胆的。”
四阿哥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等了半天就听见自家福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鼻间闻着香气,鼻头微微动了动。
“……说了这么半天,差点给忘记了。”
宛宜好似才想起来,把瓷盅往四阿哥身边放,眨着眼睛瞅着他看。
“爷尝尝,特地让人熬够火候的,不喜欢下次再换一换。”
四阿哥轻轻哼了一声,觉得自己是可怜福晋才屈尊纡贵当一回品鉴人。
入喉的暖意直入小腹,忍不住呼出一口气,也觉得屋内没有这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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