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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少女似乎有些不虞,按着尊位,上首的老太太应该给首辅夫人让座才是。
偏偏两个人都似乎没有察觉,表现的及其自然。
玉萱看了眼少女不高兴的脸,知道孙女的小心思,咳了一声道:“嫣然,做我身边来。”
刘嫣然醒悟过来,笑着朝上首的江玉茜行了一礼,喊了声:“姨婆”
就坐在了玉萱身边。
看江玉茜没有说话,玉萱笑问:“大姐怎么突然想起请我过来了?”
多少年不来往,就是陈立当初被李保全弹劾时,江玉茜也没有派人来求过一声。
她不知道大姐在陈家承受了什么压力,估计是不舒坦的。
之后陈耀生意艰难,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刘政私下还感叹过,若不是她与江玉茜不合,还真的想帮一帮不服输的陈耀。
她抬眼看了看上首的大姐,这才多大,已经苍老成这幅模样。
还是性子太执拗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偏偏把自己的日子过成这幅样子。
江玉茜挥挥手,冬梅颤颤的站起身,没有好气的望了望玉萱,道:“老身陪孙小姐出去,让长辈们说些体贴私话。”
刘嫣然想到自己和祖母进门时,外面诚惶诚恐的两位太太和小姐。
来时祖母说了,这是姨婆家,亲近的很,不如多同平辈们交往交往。
陈家这些姑娘,不似姨婆这么执拗,全是开朗的性子。
她站起来,朝着屋里的两位长辈行了一礼,笑:“我正好也想同几位表姐表妹说说话呢。”
门帘重又归于平静,江玉茜撇了撇嘴:“你这个孙女,跟你一样狡黠。”
玉萱笑了笑:“大姐叫我过来,不是只为了评价我的孙女的吧?”
江玉茜这才将目光放到了玉萱身上,审视半天,才问:“我确实是有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二十多年了。”
“哦?”
玉萱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不走心的出了一声。
江玉茜就见不得她这个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给祖母下毒、主动揭发大伯一家、以及后来父母过世,她都是这幅样子。
江玉茜干枯了几年的心突然激动起来:“你就没有心吗?那些都是你的亲人,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玉萱昂起头,打量了江玉茜半响:“大姐指的是谁?”
“父亲母亲吗?若是他们,我自然是悲伤的。
可是他们走的时候很安详,长相厮守一生,本就是母亲的夙愿,悲伤之外,我更多的是高兴。”
玉萱想起父亲走后两天,母亲也跟着奄奄一息。
不伤心是假的,可是母亲这次死得其所,面容安详,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我很知足。”
玉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若是指祖母和大伯他们,我更加高兴!”
玉萱道:“我们三房的所有悲剧,都是源于他们!”
“大姐你,何苦如此?若不是祖母,你的亲生母亲不会死;若不是祖母,你的性子不会歪长成这样;若不是祖母,你本可以过的幸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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