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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媪恭敬道:“是奴婢与东宫几位属臣的意思。”
“哦,”
钟意心头泛凉:“我猜,他们肯定说的比刚才那袭话过分多了吧……”
文媪见她如此,有些不忍:“他们也是太过敬重太子,不欲他因内事遭人攻讦。”
钟意恍若未闻,道:“或许在你们眼里,那时我根本不应该接受沈复的帮扶吧,哪怕是死在那儿,也比现在这局面好,不是吗?”
文媪不语。
“退下吧,”
钟意合上眼,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文媪歉然道:“是奴婢逾越了。”
钟意摆摆手,示意她离去,文媪默然向她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内室的门合上,钟意忍了许久的眼泪方才落下,她伏在案上,泣不成声。
她的确不是一个完美的太子妃,或许也担不起这责任。
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愿意走这条路。
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日雨,叫人的心绪也跟着纷杂起来。
李政自太极殿返回东宫时,面色有些阴郁,见了钟意,才算好些。
用了一碗饭后,他道:“父皇想撮合沈复娶宗室女,他拒绝了。”
钟意眼皮子都没抬,道:“关我什么事,要你巴巴说这一句。”
“他这些年又没有再娶,安国公府没个女主人,也不像话,”
李政心里那缸醋在翻滚:“阿意,他是不是还记挂着你?”
钟意猛地搁下筷子,道:“这是沈复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想知道,大可以去问他。”
她惯来温和,忽然疾言厉色,李政竟有转瞬失神,他停了筷,道:“阿意,你心里……可还有他吗?”
“太子殿下,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钟意道:“主动提起他的是哪一个?”
她对上一个问题避而不谈,李政的心便有些沉了,冷脸道:“也不知是谁拼死回护你,先开了这个头。”
好啊,原来在他看来,根子也是作死自己身上的。
“是!”
钟意手抖的握不住帕子,恨声道:“都是我的不是!怨我命硬,倘若那日直接死了,哪还有这些波折?!只是可怜太子殿下,平白被我牵累了名声!”
李政变色:“你这是什么话?!”
“你听的是什么话,这就是什么话,”
钟意道:“很难懂吗?”
李政冷冷注视她,她也毫不在意,宫人内侍皆垂着首,噤若寒蝉,内室一片安寂,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李政霍然起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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