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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大多数的掌门长老都回去休息了,除了一小部分仍挂念自己家孩子的掌门,只剩下昆仑典学堂大弟子负责监视整个迷谷的情况。
徐聆忙活了几天,也到了可以稍微放松的时候,夕阳落下山头之时,上百盏长明灯同时亮起,远远看上去兆和台像是通往天上的神道,他伸了一个懒腰,一抬眼就看到不远的席间还有两人还在看着水镜,不是他人,正是段之衍和金御肖。
他一路小跑过去,白色的礼服衣摆也颠颠地抖动着。
“段师弟!”
段之衍抬起头,站了起来,他这次没有穿往常的装束,换了一身白衣长袍,衣角上绣着水波暗纹,没有背那把重剑,而是一把银色剑鞘的佩剑,在长明灯暖色的光照下冷淡疏离的眉眼也染了几分暖意。
徐聆虽是长他几百岁的大师兄,但是时常羡慕于他自然透露出的仙风道骨之韵,所以对于段之衍总是会多加关照。
金御肖也站在段之衍身后,他穿着青色薄纱外罩衣和白锦圆领袍,腰间系着金丝编的宫绦,一双含笑目盛着灯火色,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皇亲国戚的小世子。
双方都问过好之后,徐聆不解地开口道:“段师弟你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留在台上,之前开山大典你可是露一面都难呀,是有认识的孩子在迷谷里吗?”
段之衍摇了摇头,开口:“这倒不是,只是方才和御肖聊到了之前见的昆仑主之徒,想在迷谷里寻找看一看,耽搁了一阵子。”
徐聆右手背向左手里一摔,笑道:“哈哈,小师妹啊,我这一日有时间就偷偷瞧她,正发现一件趣事没人说正憋得慌。”
段之衍看了一眼水镜里蹲在人群外面啃干粮的小女孩,不解道:“什么趣事?”
徐聆道:“今日她在驱赶同行少年身上一条青蛇时急忙中竟然使出一招凝气为剑。”
金御肖惊道:“凝气为剑?那不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吗?这妹妹年纪这般小,而且从未修炼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修为?”
徐聆点头道:“确实,我现在都想不出为何,但确实如此,那蛇被狠狠钉进树有一寸之深,而且看这孩子的反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出的。”
金御肖点头:“确实,方才她那同行的孩子才给她解释了修仙境界这些常识。”
段之衍默然须臾,开口:“天生武者。”
金御肖和徐聆都愣住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
“这孩子的腿脚功夫毫无章法,但是极快极有力道,加上这非修炼而来的修为,确实像武者,只是这不到十岁的武者怎么可能会有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呢?”
徐聆疑惑道。
金御肖笑眯眯道:“或许这就是昆仑主带她回来的原因。
那日我看昆仑主虽然和她关系并不亲近,但甚是疼爱她,脏兮兮的小乞丐样子还是被刚捉回来的。”
“虽然出身坎坷,但是心中有光亮,是个运气好的孩子。”
徐聆不停点头,这个金御肖真地十分会说话,每一句都说到他的心坎上,小流光嘴硬脾气坏,但是却有着这个年纪没有的思量和气度,就像一个小刺猬以满身的刺威慑着所有人,但是时不时就会露出柔软。
三人围着看面前的水镜,应桐君等人终于将灵阵上的藤蔓烧穿,灵阵也显露出来,金御肖看了一眼,“反运灵光阵。”
徐聆赞道:“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时水镜里的孩子们已经慌乱了起来,藤蔓抓住了他们的脚,一时间如同群蛇狂舞,灵阵内的藤蔓将孩子缠起来扔上天空,一时间哭爹喊娘的救命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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