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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长叹,让柳含烟止住了哭声,却止不住直流的泪,她扑在床上再次掩面而泣。
片刻之后,庭院中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许久、许久,柳含烟都哭累了,泪水也流干了,而那声响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于是,那叮叮当当声勾起了她的好奇,令她颤颤巍巍的立起,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前张望。
立在门前的柳含烟,循声望去,只见一柄无人握持的利斧,在一口已经成型,金光闪闪的大棺材上,蝴蝶般上下左右翻飞。
利斧寒光所到之处,木屑飘起,金黄花瓣般飘落地面。
在那利斧翻飞、木屑飘落间,一股与花香有着明显区别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在那惊讶间,柳含烟发现庭院中花树下的司马远山,在手摇他那神奇的铁扇,不知道是用什么奇法妙术,在遥控着翻飞削砍着的利斧。
看着那口金光闪闪的大木棺材,想到雁无痕已经埋葬了的柳含烟,在惊诧之后,便一脸茫然。
正用奇法异术遥控斧头,削砍着棺材的司马远山,回头发现了柳含烟的惊诧,让那利斧定在半空中之后,平淡的道:
“我在做一张床。”
听了这话,柳含烟更是脸色一白,惊得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白衣白发的司马远山,看见了她那惊疑,又平淡的道:
“我的床没了,得做一张新的,这是金丝楠,上好的木料。”
随之,司马远山便不再吭声,继续用奇术妙法遥控斧头在劈砍削抹。
当那口,用一截整木削砍出来的大棺材完全成型,一直翻飞着的利斧,便化作一道寒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把刨子,却随之凭空出现,那刨子和利斧一样,由手摇铁扇的司马远山,用奇法异术遥控着,在大棺材上来回刨出一卷卷刨花。
当金灿灿的刨花,飘落一地,那刨子已经将大木棺材刨得光滑铮亮,金光耀眼。
接着,刨子消失,司马远山手中铁扇轻轻一拍,庭院中那栋大木屋的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随之,司马远山在扬手间强风呼啸,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大棺材随风飞入了那栋大木屋中。
柳含烟正想过去一看究竟,司马远山却施法将那扇门咣的关上。
显然,司马远山不愿让她看到屋里的情景,不知道里面关闭着什么秘密?
在那尴尬间,柳含烟发现原本悲愤离开的青衣女雁鸿儿,缓缓从百花谷外的云雾之中出现,仙子一般提着个竹篮,向谷中庭院飘来。
直到她飘落到了庭院之中,柳含烟才看清那竹篮里装的是山鸡、溪鱼、野蔬。
司马远山瞟了一眼,已经落到庭院中的雁鸿儿,竟视而不见般的冷漠。
拎着那竹篮的雁鸿儿,表情极其复杂的,上上下下看了柳含烟一阵之后,扭头便对司马远山,凄然道:
“我雁门,又欠了你一笔血债,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天天来为你做饭,陪伴着你。”
司马远山眼中闪出一道凶光,在雁鸿儿身上一掠而过,随之,一声悲叹,道:
“我原本想忘掉,就因为你在,我想忘也忘不掉。
如今,旧痛新伤,别以为司马某人我真不会杀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雁鸿儿一阵悲愤欲绝的狂笑,接着,悠悠道:
“世间如此,生何欢?死何惧?死在你手里,也算死得其所,我雁门也会少掉一分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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