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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天真活泼,没有妩媚娇憨,没有清冷高贵。
也没有年轻人不服输的拼劲。
她就这么端正地坐在那里,不卑不亢。
却自有一番沉静端肃。
这样的女孩子用“君子”
来形容自己,的确不算是狂妄,如果撇开个人喜好,她的确具备一个大家族当家主母的气概,尤其在她现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养气功夫恐怕还在他之上。
只是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方家和张家那样的家族能教得出来的?
他不禁心生疑惑,方家和张家的底细他是清楚的,方老爷子就是一个普通商贾,身上的铜臭味比他还重,张老爷子武人出身,就算做了几年官,身上的粗豪之气也依然磨不去盖不了。
方子萱这样的女孩子分明是旧社会诗书传家的顶级书香门第才能教出来的,可是如今还剩下几个这样的书香门第?
她身上的气质,他在过去倒是见过不少,可是那场劫难过后,这些耿介清高不识时务的文人大都被折磨而死,剩下的几个也病的病残的残,家破人亡,哪里还有多少后代延续,精神传承断了根,就算有血脉延续,也已经没有了骨子里的那股清气和正气。
严老爷子的出身在旧社会并不算好,也许在别人看起来,他们是锦衣玉食的大家族,可是士农工商的传统意识还是根植在他们的脑海中,家里祖上也出过官员,可那不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羡慕什么,哪怕在现在这个社会,这种等级观念已经完全颠覆了,但看到方子萱的时候,他还是不免会产生对那些真正书香门第的羡慕。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严老爷子尴尬地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出身,就算有些神似,也掩盖不了她是方家孙女的事实。
“听阿越说,是你主动要求见我一面的。”
严老爷子半闭着眼睛,声音也是爱答不理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为了张家的事。”
她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
“哦?张家什么事?”
严老爷子已经恢复了原有的高深莫测。
“我听说这一两年因为我的事,张家对严越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希望能够替张家向您道歉。”
“哦?”
严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张家?”
“我没有资格,只不过觉得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应该负起这一部分的责任。”
“你怎么负责?凭什么负责?”
严老爷子的神色转厉,“你们张家买凶杀阿越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难道还指望我们原谅你?”
这件事她是第一次听说,一向不辨喜怒的脸上也出现了震惊的神色,“会不会是个误会,以我对张家的了解,他们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应该也不大会为了我这么个小角色,冒着惹怒严家的危险做出这种事。”
“误会?既然你信不过我,就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外公,到底对我们阿越做了哪些好事。”
严老爷子冷笑。
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严越会表现得那么紧张,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她甚至都不能去怪罪他,毕竟他没有瞒她,只是没有说清楚细节而已。
一向镇定的她也难免心思微乱,可几个呼吸之后,她想起严越那句真诚的“相信我”
,她究竟是该相信严越还是相信眼前这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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