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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举动,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哦?你还不甘。”
皇帝笑,“说说,为何不甘。”
卫子楠单独面圣,这还是头一次。
皇帝是只老狐狸,一点小把戏都瞒不过他,难为秦傕居然可以瞒那么久。
她定了定神,并不觉自己有什么地方让皇帝不满意,是以其实不算紧张。
“儿臣自幼孤苦,世人皆知。
十几载吃苦受累,建功立业,难道结局只能做一个深宅妇人,始终被人狠压一头吗,就因为我是个女人,便要承受此等不公?儿臣不甘心,不肯让,因为一旦退步,那些忌惮儿臣的人,会让儿臣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儿臣弹劾丞相,句句属实,无一句胡编乱造,即便是想浑水摸鱼,也站得住理。
父皇难道觉得,儿臣做错了?”
皇帝越发笑得深,连说话都带着笑意:“跪着做甚,朕说过要怪你了?坐下。”
面对一个愿望如此卑微的儿媳,防心这种东西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她很聪明,知道用最粗鄙,最上不了台面的理由,去解释自己的行为。
比张口为国为民,为长辈遗志,要实诚得多。
他要用人,就用聪明人,用识趣的人,用知足的人。
恰好,恒王妃没有什么歪心思,这三点都很符合。
卫子楠坐回去,很快,徐旺就端着官印过来了。
“卫尉一职你先干着,知道你没有经验,东南西北四个门,你只负责东南两道,西北由卫尉少卿负责。
如此,也算简单,不为难你。
你战场上可排兵布阵,到了宫门守卫,必然不会差。”
皇帝略微颔首,示意她先接了官印。
等皇帝把话说清楚,卫子楠这下明白了。
原来皇帝要把卫尉一职也分化了,要她只管东南两道门,等徐大人回来,怕是职权不会变回去。
如此,即便发生宫变,至少不会被堵死退路。
而他让自己来担任卫尉,只是为了确保这期间不会有任何变数。
说到底,她在朝中暂时只能依靠皇帝站住脚跟,所以绝对不会倒向任何一边,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本。
她将官印捧在手里,单膝跪地,心中大定:“儿臣定不负父皇期许。”
“话别说得太早。”
皇帝笑得和蔼,让徐旺又给她递过来一个册子,“这是禁军新兵的名册,朕希望由你来训练。
切记,朕只要干净之人。”
卫子楠接过那厚厚的一本,打开粗略算了一下,大约有两三百人。
能入禁军的多是世家子弟,白衣甚少。
越是家中有权势的,越能够接近御前,时日久了定能混得个一官半职,也许能出个中郎将。
那皇帝的意思……说只要干净之人。
是要她剔除哪一部分人。
太子和三皇子的势力,还是朝中各大臣的势力。
她想了想,很快心中有了计较。
皇帝在明知道她和太子之间有龃龉的情况下,还让她来办这件事,大抵是针对的太子。
而她为了避免被视作三皇子一系,势必也会将三皇子的势力剔除干净。
得,没当秦傕的剑,却又成了皇帝的剑,这得罪人的事儿,还叫她给干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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