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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远,快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远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发什么呆啊,赶快起来撘把手,把这个套丝机给搬出去,这玩意真他娘的沉。”
刚才喊他的人又开口了,乐远循着方向看去,却是眼睛一眯。
“杨得成!”
乐远一下子叫了出来,他没想到竟然在这能看到杨得成。
杨得成还是以前在工地干活的时候认识的,后来虽然断断续续联系过,但是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杨得成歪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乐远,一脸的疑惑,“你小子怎么搞的,一惊一乍的,不就叫你搬个东西,至于吗?”
看着跟十年前一样没有变化的脸,乐远皱着眉头,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但他毕竟搞了几年的研究工作,气度还算沉稳,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杨得成,“这里是哪里?”
杨得成看他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咧着嘴角道,“中午才喝了一瓶啤酒,就醉了?说的什么鸟话?这里是工地,还能是哪里?我看你是还在做梦。”
乐远确实感觉自己在做梦,工地,他知道杨得成口中的工地是什么地方,但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杨得成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重生了?有可能,但也只是种可能。
难道之前的那些年都是梦,自己没有回去读书,没有上大学,也没有工作,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在中午喝完酒之后,躺在床上的黄粱一梦?
但是这也太真实了,乐远分不清楚,也弄不明白,更加证明不了。
又或者这一切真的存在过,只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允许他“倒带”
一次,重新来过。
乐远试探地问道,“现在是2006年?”
杨得成之前跟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摆弄一个铁疙瘩,这时候看起来也摆弄好了,用绳子把铁疙瘩绑好,手里拿着一个扁担,不耐烦道,“够了啊,你再不来帮手,我可要给你好看了。”
乐远慢慢走了过去,接过扁担的一头,往肩上一扛,“杨哥,你还没告诉我,现在是不是2006年呢。”
他们抬的这个铁疙瘩是一台电动切管套丝机,确实有点重,压得扁担晃晃悠悠的,吱吱作响。
杨得成扛着扁担另一头走在前面,听到乐远这话身子一顿,“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搞的,是不是发癔症了。
你知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你不是问我几点钟,你是问我今年是哪一年。
我要说今年是2012年,你信不信?”
乐远心里暗暗点头:信,我当然信了,至少2012都比2006要更好接受一点。
不过杨得成的话,也算是回答了他,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套丝么?”
杨得成这次没有揶揄他,粗声说道,“你忘啦,今天是二十五号了,这个套丝机该还给人家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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