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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见她颇有伤怀之态,不忍拿自己那点酸水逼她,温声安慰几句,又叫景宣与景康去逗娘亲高兴。
钟意如何不明白李政与那姐弟俩的心意,心中虽还有些难过,却也不欲叫他们担忧,及至晚间入睡前,便神态如常。
景康今日被吓到了,李政心疼儿子,打算搂着他睡,刚帮他洗了那双小脚丫,便见玉夏匆匆入内,见景康也在,转口道:“县主的小弓箭落在这儿了吗?叫奴婢来找呢。”
钟意见她如此,便知是有事发生,吩咐人抱景康去内殿,方才问道:“怎么了?”
玉夏低声道:“楚王妃小产了。”
“啊,”
钟意有些讶异:“怎么会?”
“好像是受了惊吓的缘故,”
玉夏神情凝重:“拖得太久,伤了身子,太医说她再不能生了。”
“不用管,”
李政淡淡道:“别人的事情,同我们家有什么相干?”
钟意摆摆手,示意玉夏退下,这才道:“今日之事,是谁动的手?”
李政忽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道:“我要说了,你可别恼。”
钟意原也只是随口一问,听他这样讲,却怔住了:“你居然知道?”
李政笑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钟意蹙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了,可别跟别人提,”
李政有些无奈,道:“那头棕熊挣脱之后,是不是径直往你们桌上去了?”
若非如此,钟意也不会第一时间将景康推开了。
“那头棕熊野性难驯,只有一个偏好,便是蜜糖,”
李政哭笑不得道:“景康出门前,是不是把他那罐蜂蜜带上,叫人摆在桌子上了?”
钟意不可置信,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荒唐!”
“我也觉得荒唐,父皇知晓后,也是失笑,”
李政道:“这事闹的不小,景康虽是无意,但后果却也有些严重,你可别往外说。”
“这也未免太过……”
钟意不知应该如何形容才好,断断续续许久,方才道:“太过巧合了吧。”
“禁军接管了兽园,一干人等尽数进了掖庭,事涉太孙,谁敢疏忽?”
李政道:“倘若有人能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那才是荒诞呢。”
钟意想起方才玉夏所言,楚王妃因此受惊小产,无法再孕,禁不住摇头:“如此说来,楚王妃倒是遭了无妄之灾。”
话一说完,她便哂笑起来:“也没什么好可怜的,一报还一报而已。”
钟意心思软,李政是知道的,听闻楚王妃小产,不能再孕,反倒出言讥诮,更是不合情理:“她怎么你了?”
那双明亮的丹凤眼一转,他道:“今日宫宴,她给你使绊子了?”
“推开景康之后,我原是能躲开的,”
钟意并不瞒他,低声道:“她绊了我一下……”
“贱婢尔敢!”
李政变色,腾地站起身,道:“阿意,你怎么不早说?”
钟意赶忙拉住他:“大晚上的,你做什么。”
“等着吧,”
他倏然冷笑,握住她手,安抚道:“阿意,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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