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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让神色一动,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看着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楼下街道上,并肩而立,像是他们早已在一起许多年一般。
他低语一声:“师父啊,我该如何是好?”
傅问渔一路跟着方景城沉默地走着,她不问,方景城便也不说,两人像是较劲一般看谁撑得久一些。
“怎么上了趟醉骨楼,两人气氛都变了?”
花璇与毕苟二人没有上楼只在下方等着,不知道楼上谈了什么,一下来两人之间好像剑拔驽张。
毕苟摸了摸鼻子,摊手道:“我哪儿知道,咱两的任务是保证傅小姐不死,至于猜人心思这种事,你还是交给杜先生吧。”
杜畏杜先生则是满脸的忧愁,叹了几声气,却也什么都不说。
那件事,沈国师定是知情的,国师会不会告诉傅问渔呢?如果告诉她了,傅问渔会怎么样呢?
这一路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方景城先投了降,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傅问渔还能挺还能忍的人。
“你想问我什么?”
方景城打破僵局问道,一问出来才发觉惊心,他几时愿意做一个多作解释的人了?尤其是对傅问渔这样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方景城心底有某个地方正在发芽,就跟这春天的青草和繁星一样,从雪地里探出头,从黑夜里亮出微弱的光。
那是傅问渔曾经无意间抛下的一粒的种子,而今在春天遇上了雨和露。
傅问渔走得累了,找了块石头坐在地上,脚下是绕城河,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她的声音如这月光一般清冷:“我不知道沈清让反复阻止我与你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想来就是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像你这样的人更不屑编个谎话来骗我,所以,问了也没有意义。”
方景城站在她旁边,笑着说道:“对,我不会告诉你,不过傅问渔你应该记得我当日答应帮你,你就已经允诺把你的命交给我,至于我要怎么用,那是我的事。”
好个霸道王爷,傅问渔简直让他气得要笑出来,在这问题上纠缠来纠缠去也是纠缠不出个所以为然了,干脆问道:“王爷消失了这么些天,可是去收集傅家门生的罪证去了?”
“不错,傅崇左与方景阅两人亲事也结了,你的柴也添得差不多了,该敲打敲打让傅家和方景阅收敛收敛了。”
他说得好生轻松,就像是闲谈今日花正好,月正浓,美人正俏公子正俊是个好风光一般。
就像,他并不知道一折子上去会死多少人一样。
傅问渔抬头,满天的星光和月色映在她脸上,她的脸都开始有了淡淡的光辉。
“你真是个魔鬼。”
傅问渔轻声说道。
方景城低头看着她,长眉敛尽夜色的华彩:“若没有你推波助澜,此事又岂会如此顺利?傅问渔,我若是魔鬼,那你就是魔鬼的利爪。”
“城王爷对每一个要利用的女人都这么会说话吗?”
傅问渔问道。
“那要看她值不值得我说一句话。”
方景城也是毫不知廉耻,在他这种人眼中,过程有多卑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目的。
“其中有没有会牵扯到傅念春的人?”
傅问渔不再去看方景城那张太过惑人的脸,转头看着脚下青草。
“傅家有不少门生是她睡来的,你说会不会牵扯到她?”
方景城说道。
“把傅念春撇出来,她今日救了我一命,我早些还了安生。”
傅问渔不愿欠人人情,尤其是像是傅念春这种敌友难分的人。
“就这么简单?”
方景城话中透着些揶揄,傅问渔能是这么好心的人就怪了。
果然傅问渔低头笑道:“她跟傅怜南不合,对我有利。”
“这样说,我倒是可以放她一马。”
方景城伸出手放到傅问渔眼前。
傅问渔想着这位城王爷还真是不惧京中流言,既然他不在乎,傅问渔只会更不在乎,放了手入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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