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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4页）

&esp;&esp;他在安慰我。

他好在意我的情绪。

&esp;&esp;“迟之阳总是装生气，是不好意思对大家说自己的过去，但他其实很喜欢被人关心。”

南乙随意地拨着琴弦，替发小解释。

&esp;&esp;“看出来了。”

秦一隅也是故意的，打从帮他刷墙那天起，他就知道迟之阳是个很容易把别人当朋友和队友的人。

心很大，但脸皮薄，有心事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esp;&esp;南乙低声道：“全家只有他奶奶疼他。

小时候他爷爷揍他，也只有奶奶护着。

不过刚上初中，奶奶就走了。

他哭着剪了一直留着的辫子，把那一小截和他奶奶的骨灰一起埋了，就当是陪着她。”

&esp;&esp;秦一隅其实很怕听到别人说太沉重的往事。

&esp;&esp;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予回应，但更讨厌对方憋着，所以会用奇怪的方式让他们说出来，至少说出来会好受些。

&esp;&esp;但真的说出来了，难受的就变成了他。

&esp;&esp;“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问南乙。

&esp;&esp;南乙点头，“一直到我们搬家都在一块儿。”

&esp;&esp;一直在一起。

&esp;&esp;看到迟之阳本人，秦一隅就能想象到他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儿，可南乙却不是。

&esp;&esp;他有些想象不到幼年期的南乙。

&esp;&esp;也和现在一样，一副聪明样但就是不吭声？还是会活泼点儿，像普通小朋友一样。

&esp;&esp;他会和迟之阳一起，背着小书包，凑在玩具店门口的电玩机跟前看别人打游戏吗？

&esp;&esp;秦一隅发现自己对南乙的好奇心有点过于旺盛了。

&esp;&esp;大概是因为他太封闭，太无懈可击，哪怕是在其他人坦白家庭和成长经历的时候，他也不会泄露只言片语。

&esp;&esp;简直就像是个根本不需要被任何人了解、没有感情的怪物。

&esp;&esp;想到这里，秦一隅忽然灵光一闪。

&esp;&esp;“我突然想明白了。”

&esp;&esp;南乙不明所以，歪了下头：“什么？”

&esp;&esp;他滑着椅子靠近，停在南乙跟前，手臂抱着椅子背，仰着脸盯住他的眼睛。

&esp;&esp;“虽然我们排练没有很久，不过据我观察，你之前写bassle，创作动机都很技术流，是去人性化，去叙事化的，一切都是从器乐本身出发。

上次你给我那首小样写的贝斯线，就明显有和吉他较劲的感觉，尽管你能听得出来那首deo在情感上的特殊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