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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很可惜没踢到。

&esp;&esp;哼着今天刚教的儿歌，秦一隅打开车门，一屁股坐驾驶座上，猫着腰找了半天，没看见钱包的影子，又转过身伸长脖子检查后座，也没见着。

&esp;&esp;“骗我是吧。”

&esp;&esp;“行，看我不把你烟抽光。”

&esp;&esp;他打开中控储物盒，轻车熟路，只是没找着周淮的烟，倒是看到藏在最底下的信。

&esp;&esp;只看到信封上地址那一栏的云南两个字，秦一隅就一愣。

&esp;&esp;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esp;&esp;这一瞬间，仿佛有个隐形的开关被按下，车里瞬间沉寂无比，一切声响都被阻隔在外，连光线都黯淡下来。

&esp;&esp;他忽然想起周淮前几天的怪异表现——打听讨债的有没有上门，支支吾吾，说了上句没下文。

&esp;&esp;原来事出有因。

&esp;&esp;信封是打开过的。

里头就两张纸，一张是信，另一张是铅笔画的画，画了大山，山下一群小孩儿围着一个高高的人，那画的是他，头发是卷的，睫毛画得太长，长得像妖精，脸上还画了一颗痣。

&esp;&esp;画里的他带着这些孩子唱歌，音符漫天飘荡。

&esp;&esp;和这张幸福的画截然相反的，是信里的内容，实实在在的乐景衬哀情。

&esp;&esp;读着读着，秦一隅幻听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实实在在地听见了山里孩子的声音，也听到了自己教过他们唱的歌，越听越冷，一颗心直接从云南大山的悬崖坠了下去，没有尽头。

&esp;&esp;心脏病，休克。

&esp;&esp;这些坏的字眼像飞蛾一样在眼前扑腾不停，捉不住，也捉不完。

&esp;&esp;车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周淮找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esp;&esp;“让你找个钱包你死里面了啊？”

他拉开车门，骂骂咧咧。

&esp;&esp;可等他看到秦一隅手里的信，愣在原地，半天才又开口。

&esp;&esp;“你别怪我瞒着不说，我……”

周淮如鲠在喉，“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你现在这个情况，自己都一堆麻烦，哪儿有多的钱去给他……”

&esp;&esp;“瞒能瞒多久？”

秦一隅没恼，只是直直看向他，脸上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esp;&esp;周淮先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这孩子生的不是小病，心脏病都是要长期治疗的，你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哪有钱去做慈善啊？真以为是以前吗？”

&esp;&esp;他说完，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esp;&esp;周淮嗓子眼儿好像有刀子在刮。

后悔来得很快，他不该说这么过，尤其不该说最后一句。

&esp;&esp;最终还是秦一隅的笑打破这死寂。

&esp;&esp;“你说得对。”

他语气轻松，拿着信下了车，“我回去了。”

&esp;&esp;周淮试图拦住他，“我先借你一笔，让孩子先去城里的医院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