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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控诉。
那样的话,梁丘赐定会视第五伦为大患,没几天就将他裁撤,亦或是踢到其他营去,那自己就赢了。
岂料第五伦却从善如流,拱手道:“校尉教训得是,下吏领会了!”
……
“在体制之内处处掣肘,想要做点改变,真是难啊。”
离开梁丘赐的营地,第五伦只如此感慨。
每个人,都被这个已经积弊多年的系统控制着,如同牵线的木偶,烦恼丝越缠越多,最终动弹不得,没了自己的思想,只能跟着体制惯性去动。
第五伦摸着腰间的刀,只暗暗切齿道:“真想快刀斩乱麻,将这些牵制统统砍个粉碎!”
但时机不到,在这种环境下做事,第五伦得小心翼翼,既要扩大自己在营垒中的权力,却又不能招惹校尉梁丘赐太过。
否则一份调令下来,他又没有真正过硬的靠山,只能灰溜溜带着私从走人。
那样的话,就得重新开始,而好不容易从作恶百步拉回到五十步的营垒,又要恢复旧状了。
而第五伦唯一的底牌又不能亮太急,赢了一时之气有什么用?真与梁丘赐撕破脸,日后校尉有的是机会能整死自己,顺便让八百猪突豨勇陪葬,诸如派遣他们深入匈奴腹地行动,不从命就押下去砍了,脑袋跟那粮吏挂一起,谁替他喊冤?
等回到营地,戴恭仍然带着当百士吏们迎接,那卑微恭谦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暗暗的得意,他觉得自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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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伦也虚与委蛇笑着回应,他的激进告一段落,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权力,有了回旋的余地。
之后要稍稍缓和关系,第五伦琢磨着,等到了边塞,有了自由发挥的空间,才能找机会要了这老狗的性命!
但在营地里屁股还没坐热乎,梁丘赐却又派人来,将第五伦匆匆唤了回去。
再度碰面后,第五伦看出梁丘赐心里老大不乐意,却又只能露出笑脸宽慰他一番,接着说道:“方才,更始将军护军王党入我营垒。”
“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梁丘赐低声道:“更始将军有言,数日后,陛下要带着文武大臣,前来鸿门巡视。”
“到时候,你的营站我部前排去。”
第五伦立刻明白,梁丘赐为何态度转变了,自己是主动请缨得以担任司马之职,谁知道皇帝到时候会不会想起来,问一句:“第五伦何在?”
这才是他最大的底气啊,也是梁丘赐尽管对第五伦不满,仍在与他商量敲打,而非直接行使主官权力,干脆利落撵第五伦走人的原因。
“数日之内,将你属下兵卒,拾缀得能看!”
“数日是几日?”
梁丘赐板起脸:“大胆!
天子行程乃是机密,岂是吾等能知?”
第五伦应诺,暗暗叫苦,所以王莽也可能明天就来喽,就营地里这德性,风吹就倒的士兵们,怎么突击训练才算“能看”
?
但这也是他接触到王莽的最佳机会,第五伦心里有了个主意,只道:“下吏尽力而为,但我有一要求。”
“你这孺子,勿要得寸进尺。”
梁丘赐也只能答应:“你且说,不过分皆能满足。”
若是第五伦要求他将戴恭调走,也只能暂时答应啊,梁丘赐得忍着,到了边塞再收拾第五伦。
岂料第五伦却只笑道:“敢请校尉,这数日内,让吾营粮食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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