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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尚未归来。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会不会受伤,会不会……
沈念七用力甩头抛弃了最后的想法,紧着从榻上下来去捡掉落的棋子。
指尖刚要碰触,余光突然瞥见窗外隐隐多出的火光。
沈念七起身来到床畔,将窗子顶开一个细缝,果见正徐徐朝这边赶来的戴县令陈县尉一行。
她指尖捻动着方才捡起的棋子,分析着此时的局势。
戴县令比预计的要提早来了,唐卿却比预计的迟归了,而且有人在正门守着,她也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走到隔壁去看王少卿是否归来。
最糟糕的情况。
看来必须要正面拖延了。
沈念七迅速将棋盘放回地上,摆弄床榻纱幔做成睡觉的样子,并将“唐玄伊”
放入被中做掩饰。
又将唐玄伊离开前叮嘱的“东西”
放于案上,随后从竹篓中找到几味草药于身上涂抹,弄乱自己的衣衫亵衣,端起房中水盆,最后闭眸做了一个深呼吸。
气尽之时,门口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门口的戴鹏正与陈县尉交换了一下视线,戴县令亲自推开沈念七的房门,而陈县尉则去开隔壁的另一扇门。
“咳咳——”
门尚未推开,房里就传来了几声咳嗽,沈念七披着一身宽大的外袍站在门口,一面遮着自己被火光耀得有些难受的眼睛,一面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戴县令……?你们、你们这是……”
戴鹏正收回放在门上的手,先打量了一下沈念七。
此时她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十分疲惫,身上飘着一股子草药味。
“客,没睡?”
戴鹏正的声音低沉,凝视念七的眼神十分犀利。
沈念七拢了下衣袍,不好意思地整理凌乱的衣发,小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让戴县令看到奴如此糟粕的一面……阿郎睡时还没事,不知怎的,睡到一半儿忽然水土不服害了病,所以一直照顾他,现在刚刚睡下。”
念七想要将门掩上,戴鹏正忽然出手抵消了这股力道。
他拿过灯笼顺着门缝照去,发现那被风吹得来回摇曳的纱幔下,确有个模糊的人影。
戴鹏正又看了一眼沈念七,在判断她说的话。
旁边一直持续的推门声震得人无法平静。
没一会儿,陈县尉就返回在戴鹏正耳畔说:“戴公,房门锁了。”
戴鹏正眉心微蹙,“撞开。”
视线仍停留在沈念七的脸上。
陈县尉唇角一勾,也看了眼念七,随后退回撞门。
沈念七的小脸儿渐升怒意,弯身将盆子放下,说道:“戴县令您这是何意,是要抓人,还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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