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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推门而入的时候,谢晚春与王恒之都闻声回头看过来。
顶着这两人的目光,王妈颇有几分尴尬,双手无措的在衣襟下摆搓了搓,这才局促的开了口道:“那个,我来收拾一下厨房吧。”
谢晚春眼角余光瞥过王恒之那张冷脸,很快便笑了笑,开口与王妈说起话,转开了话题:“对了,这只鹦鹉就是薛县丞屋里养的那只吗?”
一说起这个,王妈面上的神色不觉间也缓和了下来,她扭头去看那只木架上的鹦鹉,口上应道:“可不是,府里头也就养这么一只,金贵着呢。
老爷就拿它当孩子养着,早晚都要带着,喝口水吃口饭都想着要分一口出来呢。”
说罢,王妈看了几眼,见鹦鹉木架上的吊着的木盒里的水已经没了,不免又急忙上前去给添水,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着:“老爷这才去了呢,就连水都喝不上了,这可怎么好......”
说罢,念及薛县丞已死,自己等老仆去处还未可知,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慨,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谢晚春和王恒之都听到了这句话,抬眼看了鹦鹉的木架:那木架上吊着两个木盒,一个装水、一个小米,那装着小米木盒明显还有大半的小米存着,而装着水的木盒竟是空空的。
谢晚春忍不住悄悄捏了一下王恒之的手,示意他注意,随即便又抬了声音与王妈闲聊:“这鹦鹉是薛县丞亲自养的?”
王妈点点头:“可不是。
它那么一点点的时候,”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又看了看如今已经长大了的鹦鹉,嘴里轻声叹气道,“老爷就带在身边养着了,大概也养了差不多四五年了,每天睡前都要看一眼才能放心呢。”
谢晚春于是便开口道:“那若是薛县丞有事,鹦鹉便是由您养着了?”
王妈连忙摆手:“我就喂喂水和添些米,照顾的活还是要老刘来。
今儿也是老爷出了事,府里乱成一团,这才把鸟送到我这来,我迟些就给老刘送去。”
王恒之闻言若有所思,眸中神色深深,垂首与谢晚春对视一眼,很快便已经有了想法。
谢晚春想了想,于是又问了几句薛县丞昨夜的食单,然后才端着那碟“黄玫瑰”
,拉着王恒之的手出了门。
“问题应该是出在鹦鹉的上面。”
到了房里,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即反应过来,抬目去看对方,神色微微一怔。
谢晚春反应快,眨了眨眼睛,很快便顺着话音接了下来:“既是这般精心照顾,那么只这么半天时间,鹦鹉的水盒里应该不会一点水也不剩下。”
“嗯,”
王恒之点了点头,默默地符合道,“早晨去房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只鹦鹉的水盒已经全空了。”
他过目不忘,只一眼就记得很是清楚。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定是有人故意清空了鹦鹉的水盒,恐怕就是因为王妈嘴里的那句“喝口水吃口饭都想着要分一口出来”
。
试想一下,倘若薛县丞一早起来,看见鹦鹉水盒已空、渴得厉害,第一反应必然是要先去给它倒点水。
而这鹦鹉已被薛县丞养了好些年,最是亲近不过,又因为渴得厉害,见到薛县丞到了茶水出来,必然会忍不住的把嘴伸进茶杯里喝上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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