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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怎么出来的?”
怎么可能?休说机括隐秘,她不该能发现;便是她本身,在药物和术法的双重作用下,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力气。
瑟瑟理也不理他,只是紧紧地抱住萧思睿。
她在密室中,看到萧思睿被迫低头的那一瞬间,当真是心都碎了,只有一个心思:她要出去,她要阻止他!
她寻找着密室的机括,很快就发现多宝架中有一只眼熟的金镶玉宝瓶,和她曾经在陈括的寝宫福宁殿里见到过的一模一样。
当时,萧思睿大军逼境,陈军节节败退,陈括一天比一天情绪暴躁。
有一天,把她叫到了福宁殿,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金镶玉宝瓶是机括开关,按特定规则启动后,能打开密室大门。
大门后是一条密道,直接通向宫外。
可到最后,他改了主意,没有让她逃,而是把她……把她怎么了?瑟瑟心头一阵迷茫,她居然完全想不起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也没有时间再想。
她浑身乏力,转不动机括,听到寿王要萧思睿喝下附骨酒,她心急如焚,也不知哪来的气力,按照陈括所教的,左三右二推动宝瓶,终于成功地打开了密室的门。
她扑到萧思睿的怀里,浑身的力气都已耗尽。
幸好,他接住了她,有力的手臂拢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寿王身后的护卫知道不好,立刻上前,欲要将瑟瑟抓回。
萧思睿再厉害,右肩受了伤,唯一能使上力的左手也抱着人,腾不出手来,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藏弓见状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带人护在萧思睿跟前。
一时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萧思睿的全副心神都落到了瑟瑟身上,怀中的少女脸色苍白,浑身绵软,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一时间,他又惊又痛,心中戾气骤起,真恨不得把寿王撕成碎片。
他的目光如冷电射向寿王,声音如淬了冰渣子般:“王爷恨我,只管冲着我来,不该对她下手。”
寿王最初的惊愕已经敛去,嗤道:“我若真要伤她,她就没法好好地跑出来找你了。”
萧思睿神情冰冷:“这也叫好好的?”
寿王蓦地笑了出来,眼底却无半分笑意:“自然是好好的,比起我,比起弗安,她这样还不算好吗?”
他声音停顿了一瞬,似是再控制不住情绪,一字字地道,“萧九,你知不知道,弗安没了!”
弗安?瑟瑟恍惚中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愕然:寿王说的,是宗弗安吗?八年前那个曾和萧思睿齐名的铁马银枪,少年将军?
不同于萧思睿在战场上的一帆风顺,宗弗安在清风淀一战大败北虏,名声大噪后,就如流星般,在留下最璀璨的光芒后就销声匿迹,时至今日,竟已没有多少人知晓。
瑟瑟知道这人,还是因为上一世心系萧思睿,打听了他许多事,才知道了当初他有这样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宗弗安应该和萧思睿年岁差不多,二十出头,正当最好的年华,怎么竟会死了?而且,听寿王的口气,竟是因宗弗安恨上萧思睿,也因为他的死,迁怒之下,对她下手。
宗弗安死亡的消息萧思睿自然是知道的,就在瑟瑟他们启程的前一日,八月廿九,正是萧皇后千秋节那日晚上。
难怪,寿王已经等了那么久,忽然就没了耐心。
想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少年将军,萧思睿微微恍惚,眉目稍敛:“我知。”
寿王冷冷道:“同袍一场,萧大人就没什么想说的?”
萧思睿道:“弗安的死,我很遗憾。”
“遗憾?”
寿王又笑了起来,笑声却说不出的悲怆,“你和你那好姐姐该感到开心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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