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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余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心在跳动,将手掌覆上,似乎能感受到它的痛苦要溢出来。
余疏闭了闭眼,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她先以为是因为张启,以为他将自己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可是......
这样想了,没有轻松,也没有更疼,她深呼一口气,是因为,张谦诩吗?
想到那个名字,余疏的呼吸一顿,她痛苦的轻哼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
明明在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就在眼前,但如今,他像个陌生人。
音容笑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可又不是。
那种明明拥有过又忽然失去并且再也找不回来的感觉在她心里蔓延。
余疏痛苦的攥紧被子,张了张嘴,没有喊出他的名字。
时间就这样过去,灯油耗尽,屋子忽然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悄悄进来,映照出床上娇小无助的身影。
这是余疏第一次,想离开。
一夜过去。
晨光升起时,余疏打开房门,清晨第一束阳光落在她身上,余疏没有闭上眼睛,她的目光迎着太阳,像是直直看着它,可眼里又是虚无。
很多事,竟然没人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找答案。
汪穆的书房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他道。
余疏进去,没等汪穆抬头,她开口:“你知道我师父束尹吗?”
汪穆甚至没有抬头,淡淡做着他自己的事,只是嘴唇微张:“知道。”
“那么,他在张家,算不算很厉害。”
汪穆笔尖一顿,看了余疏一眼,能教出那么多冷血残酷的猎者,束尹的能力可见一斑,能在总舵那样复杂的环境中教出余疏这么一个宛若白纸的人,也不是言语能形容。
他以为余疏问的只是武功如何,他认真的回答:“嗯。”
余疏笑了笑:“和你相比呢?在张家你们两个谁更大。”
汪穆没有想到她问得,竟然是地位,可惊讶一瞬,心中开始了然,他知道她过了那个单纯傻气的阶段,开始成长。
余疏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竭尽全力的小心翼翼,可话一出口,汪穆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汪穆没有难为他,以真正汪穆的身份,在张家的地位的确是远远不如束尹,他回答她:“你师父。”
余疏笑了:“那么我师父在张家很厉害,我师兄是张家的少主,那我呢?我的地位如何。”
她眼里没有所求,只要一层迷茫,而这迷茫,更不会是迷茫她的地位。
“在张家,地位从来都不依靠别人。”
汪穆回答她。
余疏眼睛一亮:“那么,我的地位应该是靠我自己,如此,我就可以跟着你们做很多事情了吗?”
汪穆点头:“是。”
这其实是他早就决定好的,师父说余疏是帮他的,他不需要。
可在这样的地方,她不能是现在这样无所知的样子,纵然这份纯真难能可贵。
可她不需要。
而他,从来都不需要一个孩子牺牲自己的东西来帮忙。
这是余疏的选择,也是这个世道中,她该有的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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