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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顺,没有多余的情感,他的手顿了顿并未在意,想要扶她站起来。
这时她腾开手,用大力将他猛地一推,被推到在地的他一脸错愕。
蔚然摇摇晃晃站起来,苍白翻皮的嘴唇紧抿着,墨漆的眸黑的深沉,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调低缓且冷冷的:“我说了,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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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景炎帝登基以来子嗣尤为的薄弱,除了懿纯皇后那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婴齐太子和淑妃的熙和公主之外便再没什么子嗣了。
之前后宫一直有传闻说景炎帝召寝的时候都会随身带一摞经书上门,起先说一堆天书把人糊弄的晕头转向,然后又叫人家抄什么经书,说什么洗涤心灵上的污秽,为死去的亡灵超度。
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抄经书的时候一定要心无旁骛,佛祖不仅会超度也会惩罚心灵污秽之人,如此这么一抄就是第二日上早朝。
据说自从懿纯皇后去世后景炎帝就对所有女人提不起性趣来,也就是所谓的不举。
但是三年前流华宫的陈淑妃突然诊出有了身孕,之后于前年秋末诞下熙和公主。
有人猜测,这陈淑妃一定是给皇帝下了劲猛的秘药,也有人托关系到流华宫打听,却都无疾而终。
近日宫中处处喜洋洋的,原来是进宫才一个月的皇后怀了龙种。
宫里的女人多是寂寞无聊,便开始猜测这与身份卑贱的前皇后摸样甚为相似的女人,猜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清心寡欲的皇帝就范?有人说这皇后长得美,可皇贵妃还倾国倾城呢;有人说这皇后和懿纯皇后有些神似,可这瘦竹竿还不如废后蔚央神似呢;有人说这皇后一定是从越国带来什么闺房秘术,然后所有人一致赞同这个观点,甚至还有人还托人去越国打探寻找这种闺房秘术。
不管怎样,这对于子嗣单薄的赵家皇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就连对她严厉的庄惠太后都亲自登门送大补品,总之这几天昭纯宫的门槛被各种上门贺喜的人给踏破了。
午后斜阳,敬楚河边,秋日的凉风吹起来已有了些凉意,赵苻岩正躺在竹椅里,脸上盖着本经书,右脚边放着一根钓鱼竿,看起来很悠闲。
周瑛正在给赵苻岩报告蔚然这几日的日常动态,赵苻岩则是一直保持着睡着的动作,不过在周瑛说到孟姝瑶与蔚然在书房相谈近一个时辰的时候,他脸上的经书滑落到他的手里了。
周瑛说完便无声退下。
此时鱼竿微微颤动,他微偏着头睁开眼,眼白里有血丝,眼下两团青色,看起来很疲惫。
起身去收鱼竿,获得一条巴掌大的红鲤鱼。
看着垂死挣扎的鱼儿,他顿了顿,将红鲤鱼从鱼钩上取下来,顺手放回了河里。
红色的鱼背滑过河面,划出涟漪,紧接着消失在他的视线,他垂下眼帘,舒然而笑。
“你还真有了一颗菩萨心肠啊。”
倏地从他身后飘来一个有些低沉的女声。
他顿了顿,从容的转过身看向来人。
翩翩白衣,衣摆浮动着,好似一只飘然若飞的白蝶。
她蒙着面,却也遮不住她的秋水剪瞳,眉黛春山。
他有些倦意敛眼笑问:“我该叫你林漪织还是……”
女子望着他,而后又垂眸思索了一番,接着她缓缓伸手摘掉脸上的面巾,像是鼓足的勇气一般,做了个深呼吸,抬眼看着他。
“卫赢,我叫卫赢。”
她试图找回甜美的声音,可是她无法做到,历经沧桑与痛苦的她再也做不到曾经的纯真。
但是午后的阳光铺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他微歪着头,懒洋洋的像是在晒太阳,他出言调侃:“你拥有的名字可以论打算了。”
卫赢弯起嘴角感叹道:“是啊,我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他睁开眼,那一枚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梨涡,又出现了,温馨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轻吁口一气:“看来,事情处理的很顺利。”
卫赢点头后又摇头,迈开脚步朝他走来,“你大概听说了,卫灵王近日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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