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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个夜。”
诺久书挣了挣,没挣动,便不挣了。
“什么时辰了?”
闻光寒问。
“不知道。”
诺久书道:“我不会看。”
闻光寒睁眼看了看门缝外的天色,道:“应该马快卯时了,该起了。”
想睡个回笼觉的诺久书:“……”
闻光寒没听到阿久应声,低头看了一眼,见她逼着眼睛装睡,突然笑了起来,“我起来看书,你再睡会儿。”
“嗯。”
诺久书悄悄应了声。
春日的卯时还有些暗,闻光寒洗漱之后就坐在在灯光下看书,柔和的微黄光晕下,他神情专注,似乎有什么没看懂,微微蹙眉。
诺久书悄悄睁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打扰他,便收了动作,撑起身,坐在床上,看着他发呆。
似有所感,闻光寒抬头,问:“发什么呆?”
诺久书回神,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你怎么突然叫我阿久?”
昨夜就想问个清楚了,但事情太多,给忘了。
闻光寒此时披着衣服,原本两手靠在桌上,听了她的话,拿书的左手放下,右手懒懒地撑在下巴上,斜眼看她,笑道:“你想改名久书,久书叫着不大亲切,便唤你阿久了。”
低沉的声音侵入耳中,诺久书缩进了被子里,捂着心口,小声嘟囔:“无形撩,最致命。”
“说什么呢?”
闻光寒目光正落在书本上,听着她嘟嘟囔囔,随口问了句。
“没说什么。”
诺久书轻轻捂住自己的唇,道:“你看你的,别理我。”
“嗯。”
闻光寒应了声。
竟然嗯了?
诺久书有点生气,知道他是无意识的,便努努嘴,“灯暗伤眼,天亮再看吧。”
“嗯!”
闻光寒应了声,而后道:“睡不着就起吧,不是要做粉条吗。”
诺久书:“……”
今天是个晴天,看着远处泛白的天空,诺久书心情不错。
一大早,一家人,包括三岁的若儿,都开始忙起来。
闻立嵩和闻光寒坐那儿洗红薯,闻张氏去小溪里打水,顺便把家里很久没用的磨给洗了,把推磨的架子搭好,诺久书则抬了张桌子在院子里切红薯。
至于小若儿,抗着一个大红薯跑到闻光寒面前,道:“爹爹,这个可以吗?”
“可以。”
闻光寒连忙接过来,耐心地点头,“这个放盆里等会儿洗,若儿帮爹爹再去拿。”
“好。”
小若儿笑开了一张脸,应了声,又跑回杂物房去了。
“慢点儿。”
闻立嵩喊了声,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手上抱着俩笑个头的红薯,跑厨房里丢灶窝里去了。
闻光寒随口问,“不是不喜欢吃吗?”
“现在想吃。”
闻立嵩回道:“而且婶婶爱吃,你个当人家丈夫的都不知道吗?”
“你也没说是给你婶婶烤的啊。”
闻光寒反驳道。
“唉。”
闻张氏打断两人的话,道:“给我也烤一个。”
“好嘞。”
看着几人的互动,诺久书嘴角微微勾起。
若儿来了闻家后,几乎是被一家人宠着,开朗了不少,真好。
热热闹闹忙活了半个早上,总算把家里储存的红薯全部洗好,切好,累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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