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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想起他来?莫非眼前这个人果真是与他有些相像么?还是,她只是潜意识又或者只是无意识地纯粹想起了这个人而已?
那个槐香肆意蔓延的夜晚,月明风清,他向月而站,身躯颀长,衣袖微漾,一缕发丝闲闲垂落额前,有种令人心悸的美。
奈何他的辞别太匆匆,一壶女儿红微醺了闲言絮语,她来不及细细斟酌,便已与他作了别……时至今日,她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是有些牵挂的。
愣神间,沈大公子已念完了地契连同合约,白露见她发呆,推推她:“毛毛,给,看看这些东西!”
卿羽慌忙回过神,颇有心虚地扫了沈大公子一眼,拿来这两样东西,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后,对白露说:“没问题。”
白露大喜,“砰”
的一声将钱袋子砸在桌子正中心:“定金三十两,月租十五两,这是半年的,整整一百二十两,分文不差,您数数。”
沈大公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道:“姑娘爽快!”
随即手一扬,一纸合约平铺桌上,桂子早已备好了笔墨,罗泰将兔毫朱笔小心沾染上墨汁,双手递于他手中。
沈大公子却是将朱笔接过,转而递给白露:“姑娘,请。”
白露接过来,将沾满了墨的笔尖放在鼻尖嗅了嗅,开心一笑,俯下身去一笔一画写得无比认真。
“白……雨……足……”
沈大公子眉头皱成了一团,绞尽脑汁揣摩隐藏在那一团墨迹中的字符,连连摇头,哀声一叹。
白露对他的疑惑充耳不闻,依旧写得严谨用心,写到最后一笔时,重重一按,大力一划,挥手一收,大功告成:“好了!”
沈大公子双手接去,继续歪着脑袋琢磨那文字,一双英挺的剑眉挤兑在一起。
白露窃笑,指给他看:“白,露。
我认字不多,能写出来的也没几个,唯有自己的名字牢记于心,看看,是不是写的很有个性?龙飞凤舞的,我练了好多年呢!”
沈大公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才点头附和道:“是,路姑娘笔法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十分潇洒。”
卿羽在一旁悄悄掩住唇角笑。
受了表扬的白露愈发高兴,亲自将毛笔重新蘸足了墨,交到沈大公子手里。
沈大公子彬彬有礼地接过,笔尖搁置于白露名字上侧,刷刷勾了几笔,笔落字成,清隽有力。
白露同样偏着脑袋对着那俩字艰难地琢磨了半天,食指落在第一个字上:“沈?”
沈大公子笑着点头。
食指落在第二个字上,白露哼唧了半天也没哼唧出话来,卿羽想告知她,却被沈大公子拦住,好整以暇地望着白露,等着她发话。
“这是个‘禽’字吧?”
白露眼睛忽地一亮,“我记得有一回大师父的医书上有这个字,内有插图,附了一只鸡,他说鸡属禽类,而一旁的那个字就念做‘禽’,包括鸡鸭鹅的!”
卿羽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沈大公子哭笑不得,指向那字,手指都在抖,不知是怒还是怨:“离,这个字念做‘离’,离离原上草的‘离’,离愁离恨的‘离’,颠沛流离的‘离’……”
他一连说了几个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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