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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手上戴着他结义兄弟信物的女人偏偏又对着他的表弟起了兴致,难免让一向认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扈国公心生了闷气。
他倒不介意兄弟之间换了衣服穿穿,但是决定权应当是在男人手上,而非被一个弱小女子左骗右哄地肆意拿捏。
几番念头转过心头,林崇奶白如玉的脸庞挂上了微笑,一双桃花眼轻挑起了眼角,一只手拢在嘴边,根本就不理会身边那些嬷嬷瞪大的眼睛,直接就凑到了江玉娴的耳边。
这一次想要再次躲开的江玉娴被林崇眼疾手快地拿住了腕子,只得含羞带恼地僵直了身听着。
轻挠着她耳鼓的声音吐诱惑,“玉娴妹妹若是真的对我那太子表弟有意,本公就帮着你在近日里得了机会进宫。”
送上门来的机缘如果推拒了,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不会再有?
一晚上因为叶凌霜重现压力而未安眠的江玉娴,脑袋嗡的一声发了懵,两团酡红浮上脸颊,似答似问地轻声回了两字,“真的?!”
“太子殿下可跟我说宫里那几个丫头烦人腻味都不及你呢!
只要你们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天下就没本公办不成的事!”
又再丢下一句耳语的林崇诡异一笑,放开了少女的皓腕,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一只锦靴毫无气质地踩上了椅面,倒象是尽抛了皇戚的面子,真在市井中混成了充当中人的闲汉。
江玉娴慌乱地扫视了一下屋里那些一下子尽扫困倦如同鹰视狼顾似的老嬷嬷,扣着帕子的手轻压在胸前按住了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昨天,郑延倒也惨兮兮地拉着我说了好些傻话。
好在除我之外,没再有人听着,不然郑大人估摸着还要再请家法揍他一顿了!”
临将江玉娴送出暖阁,林崇又似笑非笑地提了句今天很不受待见的旧友。
“郑大人自是爱子心切,才责之心切!”
,原本心烧如沸的江玉娴猛地被浇了一瓢冷水,心口凛然一缩,但芙蓉面上依旧带着纯甜的笑容。
“那倒是!”
,林崇的嘴角又勾起了讽笑。
正如萧融所料,他在昨日归家之后还真傻呆呆地问了老爹那个问题,结果天下闻名的才子爹爹只给了林崇一个闻言之后更傻更呆的木头表情。
现而今被郑家切断联系的郑延是不是往外乱嚷嚷?!
林崇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又想做什么?
当时在灵塔院被隐约看着神似叶凌霜的少女吓着,所以才会在见到林崇之后,动了念头想要曲折打听下郑延的近况。
年前在新阳城,江玉娴的确是有心去确认了叶家母女的生死,但被王嬷嬷管束着,根本就见不着崔青源这样不相干的外男。
而受托与崔青源接头的正是郑延。
为了哄住一直帮忙跑腿的少年,江玉娴没少下了功夫。
坐在归家的马车,江玉娴手抚着腕上冰冷的镯子反复思量,阴晴不定的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惊,似坠入了重重的迷雾之中。
“国公爷刚才到底跟江姑娘说什么了?”
,而此时的公主府中,一个虎着面孔的老嬷嬷紧跟在林崇的身后,也正亦步亦趋地追问着此前两个少男少女太过亲密的谈话。
“马嬷嬷你居然不会读唇术?!”
,林崇一个急刹立住了身子,故作惊异地望向了跟了他一路的老人家。
好一会儿,紧盯着对面人的林崇才松下绷紧的脸,弯腰捂肚呵呵地大笑了起来。
待笑够了,他才直起身傲慢地命令起了眼前的老嬷嬷,“你且去跟公主跟前回话吧!
她不是心心念念地要给我那太子表弟送上份好看好玩的大礼吗?眼下两边都被我说成了,如果要想喝了谢媒酒,她就快些摆弄。”
反正他们生活的世间不过都是骗来骗去的作戏。
与其被动地为人糊弄,何不如清醒些做了骗人的那一个。
送上门的有多好看不重要,好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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