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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esp;&esp;每次无力好像只是轻轻刮擦，不痛不痒，可到真正崩溃那天，低头看去，只惊觉血淋淋一片——原来病早已深骨髓，入膏肓了。

&esp;&esp;“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轻笑一声，“其实我大概都能猜到他想对你说什么，衍辰想把自己变成药引子，让你靠自己找回独立的人格。”

&esp;&esp;“让你——别再受灰鲸摆布了。”

&esp;&esp;王珏停顿了一下，娓娓道来转为掷地有声，眼神里气势攀升：“你要不要继续听他的话，拿我去换他所谓的遗书——”

&esp;&esp;“你，自己斟酌。”

&esp;&esp;良久的死寂后，席眠终于艰难开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esp;&esp;王珏愣了一下，缓缓惨笑道：“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esp;&esp;同一时间。

&esp;&esp;小监控室里，虚弱的李微几乎站不稳，灰鲸体贴地替他搬了把椅子。

&esp;&esp;“你玩够了吗？该乖乖听话了。”

&esp;&esp;“你……什么时候……”

&esp;&esp;“第一面见你的时候。”

灰鲸努努嘴，“续航不错吧？这么多年了，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你从没辜负过我，我以为我永远用不上了。”

&esp;&esp;“孩子，你别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

你在外面装得好，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我都不用问你喜不喜欢他——你真以为你自己有能力去喜欢别人吗？”

&esp;&esp;那张脸略经风霜，却仍能看出当年的风韵。

&esp;&esp;那风韵里眉目含情，折射出累累的野心与血债。

&esp;&esp;“你太优秀了，优秀的人生来就不该有杂念。

&esp;&esp;“你跟他的关系太亲密了，我早就说过，亲密的关系会毁掉你——其实也毁了他。”

&esp;&esp;李微喘着气看着他。

&esp;&esp;“当然，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灰鲸在电脑上操控了几下，走到了门口，“你没接触过这些，不懂我想让你没有杂念的良苦用心。”

&esp;&esp;“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真正人性是什么样的。”

&esp;&esp;“你想做什么？”

李微警觉道。

&esp;&esp;“你放心，单独聊聊而已。”

灰鲸又点了一下遥控器，“你在这看着吧，只能委屈你疼一会儿了。”

&esp;&esp;他出去时，李微刚站起来的摇摇欲坠的身体，又猛地坐了下去。

&esp;&esp;良久，小监控室屏幕里浮现出王珏与灰鲸两人的身影，王珏微仰着头，梗着脖子，面色紧绷。

&esp;&esp;王珏一看见灰鲸就生理不适，手指忍不住又想弯曲起来。

&esp;&esp;“别怕。”

李微心里默默道。

&esp;&esp;他眨了眨眼，像突然接收了什么遥远的信号似的，深吸一口气，一下挺直了后背。

&esp;&esp;“什么条件？”

&esp;&esp;王珏直截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