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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sp;&esp;【17】

&esp;&esp;我是被席眠捡回来的。

&esp;&esp;就好像刚破壳的小鸭子，等到现在？”

&esp;&esp;“是啊，八年。”

灰鲸人到中年，也不能免俗地感叹起时间，“八年都让我忘了这么个人，让这小家伙儿跑了。”

&esp;&esp;灰鲸这样的人，叫人叫得越亲昵，就越让人脊背发凉。

李微装出一副疑惑样子，心里暗起波澜。

他知道他不能再表现出任何对王珏这个人过多的关心，只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一副愧疚忠诚相：“摄像头的事，是我的疏忽。”

&esp;&esp;“是我没和你提过他。

本来以你的性子，不在任务上的病人你向来都是全心全意去救治……我以为……算了，杀了就杀了吧。

怎么杀的？”

&esp;&esp;“掐死的。”

李微答得果决。

&esp;&esp;“这不像你。”

&esp;&esp;“偶尔换换口味。”

&esp;&esp;“有录像吗？”

&esp;&esp;“任务之外，我就没录。”

&esp;&esp;“尸体呢？”

&esp;&esp;“处理了，在焚烧炉。”

市内有几家承包的殡仪馆。

&esp;&esp;一连串死亡追问让李微明白了，装聋作哑是混不过去的。

他索性直接试探道：“你从来不问我人是怎么杀的。

这人对你来说很特别？”

&esp;&esp;“你从来不杀任务外的人。”

灰鲸不答反问，以牙还牙，“这人对你来说很特别？”

&esp;&esp;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语气却明显冷了下来。

&esp;&esp;气氛顿时紧张。

&esp;&esp;“你把视频后置，给我看看你家。

现在，马上。”

多个回合过后，灰鲸放了大招。

&esp;&esp;“好。”

李微爽快答道。

&esp;&esp;屏幕里浮现出他黑白分明、棱角遍布的装修，卧室、客厅、厕所、厨房……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esp;&esp;他走得飞快，很快就到了王珏躺着的客卧。

&esp;&esp;其实王珏耳力惊人，应该能听见所有的动静。

如果他能听见，立刻躲进衣柜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esp;&esp;但他不是躺在床上，准确来说，是铐着的。

&esp;&esp;他打开门，走了进去，镜头慢慢对向了床铺。

&esp;&esp;纯黑的被子凌乱中泛着褶皱，中间软绵绵地鼓起一团，看着还是有点突兀。

&esp;&esp;“把被子掀开。”

灰鲸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