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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刑部尚书甄至年身上。
甄至年缓缓走上前来,在大殿中央跪下:“陛下,微臣以为,孩子们之间发生摩擦,乃是小儿打闹,小事一桩,臣教子无方,不曾想犬子得罪了司姑娘,司姑娘教训犬子,教训得极是。”
甄至年这话可谓大度至极,但安云公主听了有些懵,瞪大了眼睛看向甄至年,又看看甄夫人。
她在这里出了半天的头,这甄至年说是小儿打闹,还说自己教子无方?
这显得她多管闲事啊。
甄夫人低垂着头,吓得一副瑟瑟发抖的样,脸色和嘴唇都白了。
甄骏也是缩着头,连自己父亲都不敢看一眼,合着她一个人在这里唱了半天独角戏?
皇帝目光微微眯了起来,盯着甄至年:“这么说,甄爱卿你也觉得自己儿子有错?”
听着皇帝这威压的语气,甄至年知道他今日无论如何逃脱不了责罚。
他默然一下,谨慎开口:“陛下,犬子肯定有错,只是司姑娘当街动了刀子,影响也着实不好,司姑娘乃司徒大人之女,代表的是整个司徒府,不知道的,恐会以为司徒大人纵容女儿在街上横行霸道,引起误会。”
甄至年话音一落,司言从父亲身后站了出来。
“甄大人,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要对甄公子追究到底了。”
司言至始至终站在父亲身后,像个乖乖女一般,一言未发。
但她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司言朝着皇帝一拜,朗声开口:“陛下,甄大人说臣女横行霸道,简直是倒打一耙,臣女和甄公子到底谁横行霸道,上京城的百姓清楚得很。
“臣女说白了,也是看不惯甄公子四处欺压百姓,昨日正好欺负到我头上,所以才出手教训罢了。
“陛下,既然甄大人说我横行霸道,那臣女也不客气了,臣女要告甄骏见色起意,故意撞我身上糕点,又纵容手下,强行拉拽我这个未来雍王妃,欲行不轨,还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甄骏正要开口辩解,只听皇帝厉声质问:“司言所说,可是实情,你可有故意撞她?又可是让手下人拉拽她?”
“陛下,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甄骏没想到司言嘴这么能说,皇帝面前也丝毫不惧。
她三言两语,扯出过往旧事,还真让甄骏有些投鼠忌器。
司言抬眸看着皇帝:“陛下,甄公子当街为难臣女,此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只需召来糕点铺老板,以及四周店铺的目击者即可,陛下若是感兴趣,甄公子以前的事情,也可以让人查一查。”
甄骏脸都白了,皇帝目光冷冷扫视过去:“甄骏,若是朕面前撒谎,可就不是一般的罪了,而是欺君之罪。”
甄至年听到这话,已经全明白了,皇帝今日铁了心要偏向司徒一家。
他一脚踹向身旁儿子,将甄骏踹翻在地:“陛下面前,如实说话,你是不是不小心才撞了司姑娘?”
安云公主和甄夫人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陛下怎么抓住甄骏不放?那司言就没错了吗?
甄骏眼眶都红了:“回陛下,我不是故意撞司姑娘的,我是不小心……”
“撞,还是没撞?”
皇帝这一次直接抓住了重点,厉声喝问。
“撞了。”
甄骏低声道。
“你手下人拉扯司言了没有?”
皇帝继续问道。
甄骏点头,又摇头:“拉……没……”
“到底有没有?”
“没有,陛下,任虎刚碰到司言,就被司言一刀划破了手掌。”
“这么说,就是真要拉拽司言,只是被司言阻止了。”
皇帝点点头,转眸看向甄至年,“甄爱卿,你堂堂刑部尚书,就是这么教导儿子的?司言乃雍王未婚妻,朕未来儿媳,你们就敢当街拉拽,别说她只是划破了你儿子手下区区一个护卫的手掌,就是砍了他一只手,也不足为过。”
甄骏满脸不敢置信,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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