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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掩面,闷闷道:“他那么无赖,我有什么办法。”
“青雀是爱胡闹了些,但也是个好孩子,”
益阳长公主欣慰道:“你们若能成一桩良缘,也是好事。”
……
益阳长公主最后几句打趣,固然令钟意心中羞赧,隐约欢喜,但思及她先前所说内容,着实颇觉沉重,在塌上翻来覆去一夜,竟未曾睡着。
第二日清晨,清光自窗棂透入,她再躺不住,便翻身坐起,更衣之后,也不曾惊动玉秋玉夏,孤身出门走动。
山门处那从绿竹上凝着昨夜新结的露珠,钟意衣袖拂过,落了几滴在她身上,颇有些凉意,正待走另一侧,却有一颗石子自远处飞来,直敲在竹子枝干上,那从翠竹便猛一摇晃,清露扑泠泠落下,沾了她一身。
钟意目光一转,便见李政半靠在山门处,在清晨的阳光中含笑望着她,恼道:“李政!”
李政笑吟吟的上前去,道:“阿意。”
钟意气道:“你给我过来!”
李政便凑上前去,觍着脸道:“阿意,你生我气啦?”
钟意狠狠瞪他一眼,转身便走。
李政急忙拉她,哄道:“是我不好,阿意别恼。”
“好,我不恼,”
钟意回过身,指着他,气势汹汹道:“你站到东边那从竹子底下去。”
李政乖乖的站过去,道:“阿意你要做什么?”
“握住竹子的杆,自己使劲晃,”
钟意气道:“听见没有?”
“好吧好吧,是我自作自受,”
李政苦着脸,伸手去摇那从翠竹,露珠哗啦啦落了一身,竟连身上衣袍都有些沾湿了,他也不在意,笑嘻嘻道:“阿意,你消气了没有?”
钟意见他如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去道:“你怎么在这儿?”
“也没什么,”
李政道:“就是想你。”
钟意见他这般云淡风轻,思及益阳长公主昨夜所言,心中愈发心疼,抬眼看他,低声道:“对不住,以前,我对你太坏了。”
“那阿意,”
李政满怀期待道:“你会因为歉意,明年为我生景宣吗?”
钟意无语道:“不能。”
李政锲而不舍道:“景康呢?”
钟意板起脸,道:“也不能。”
李政退而求其次,勉强道:“那就先嫁给我吧,好不好?”
钟意推开他凑过来的面庞,道:“不好。”
“哦,我知道了,”
于是李政冷漠道:“你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一点也不心疼我。”
“谁说的?”
钟意莞尔,主动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李政先是一怔,随机笑了,环住她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晨光湛湛,山风幽微,竹叶随之摇曳,连那沙沙声都动人起来。
“阿意,”
李政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道:“第一眼见到你,我便觉有珍宝失而复得,今日你亦于我有心,前世今生,都在此刻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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