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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乱性?”
秦楼安一脸不可置信,月玦颔首以应,煞有其事言语:“正是,若是适才玦饮下公主所敬杜康,那今夜昭阳殿中,可当真是闹鬼了——色鬼!”
若非心中忧着母后凤体,适才听他一言,定会笑出声来。
“休再扯这些无用的,你已替我母后把过脉,在外殿之时又提及玉蝶香,母后此番发作,可是与此香有关?”
月玦收手,秦楼安将皇后胳臂放进衾被中掖了被角。
“玦前几日里初入昭阳殿中时,便闻一丝异香传来,这味异香玦在公主凤栖院中亦曾闻过。”
“先前母后曾赠香于我,那时我并不知此香是代朝颜所赠,只觉甚是安神,便焚过一阵。”
月玦敛目,复又言道:“公主应是将玉蝶香掺入月麟香中,所以玦在凤栖院中未曾识出此香,今夜大殿之上,玦查看熏香炉中,此香之中应是掺有一味罂子粟。”
“罂子粟?本宫只知此花是从西域传入,也作药用,有敛肺止泻等效,倒是不知可做香料。”
“公主所言不虚,只是公主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此花在西域叫做阿芙蓉,传入东景与西风后另唤罂子粟,虽可作药用,却也有大瘾之害。
由其花实果籽炼制的鸦膏,服用入肚后,短时之间只觉身轻体健飘飘欲仙,令人欲罢不能,长久服用便生鸦瘾,一旦停用便觉百爪挠心生不如死。”
月玦站起临靠雕花窗边,负手于背,启口又言:“鸦膏价值不菲,一般寒门小户受用不起,一旦沾染上瘾便难忍断舍之苦,介时倾家荡产不说,更甚者偷盗抢劫,杀人谋财,实乃世间大害。
玦尚为太子之时,曾谏父皇敕令严禁此物,然父皇殡天新皇当立后,此令便也作罢了。”
秦楼安听月玦言语之中怅意深深,知他定是忆起繁华往昔,心中悲恸。
“玦太子且看开些,如今太子虽身处西风,然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也可保你后半生富贵安稳。”
自然,基于你安分守己。
月玦转身看向秦楼安,笑语言道:“玦并非为己而悲,只是苦了天下深受鸦膏毒害之士。”
“本宫明日便禀明父皇,劝其大敕天下严禁鸦膏,以宽慰玦太子忧民之心。”
“玦之心宽慰与否不足挂心,此举益于社稷,利于万民,实乃明君之举。”
秦楼安颔首以应,看向凤榻之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后,“听玦太子适才之言,罂子粟虽有害,亦需食用入腹,与这香料又有何关系,莫非焚烧亦可?”
“公主冰雪聪明,所料不错。
从罂子粟提炼花汁浸入香料之中,可使香有催眠安神之效,然若是量过大,或熏用过久,则会使人身乏嗜睡,更甚者生有幻觉,长久以往便会心神俱乏,疯癫恍惚,严重者,毙命。”
“嗜睡?”
秦楼安秀眉微蹙,怪不得自己有段时间一直睡到午时方醒,莫不是因为熏用玉蝶香所致?
“前些日子玦送宋江抄写规矩簿子到祈慕院时,公主便是一觉至正晌。
玦曾问过粉黛姑娘公主素日作息,其言公主虽不是日日如此,但如此之事亦是常有。
玦进入公主房中时便闻一股异香,当时,玦便心中有疑。”
“你、你既当时便觉有问题,怎的不告诉我却任由其谋害!
你可是在我府上呆够了,想着害死我好换处地方逍遥快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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