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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而后生。”
空灵悠远一句,似来天边,似源梦中,回荡空巷之中,久久不绝。
那厢雪衣布庄之中,月玦已将衣衫穿好,密室之中封闭无风尚不觉凉寒,如今身处此处,仅着中衣着实遍体生寒。
月玦立于一行衣架之前,伸手抚了一把搭挂于上的料子,织线细密,触而生暖,是上好的雪棉料。
“不得道理。
如今庄中空无一人,大有行径败露逃窜之象。
可困住你我之密室,无疑是处死室,若非那神秘之人相救,你我若想从内脱身,便是绝无可能。
宋吉定是知晓那处密室万无一失,又怎会携全庄之人逃窜?”
言语之间,月玦伸手挑下所挂雪棉锦衣,置于眼前略扫,又与门口所立身影粗略比照,应是合身。
月玦执了衣衫向司马赋及所立之处走去,长臂一伸:“天寒,先将就穿了罢。”
垂眸见悬挂臂上衣衫,司马赋及轻缓抬手接过,他本是阳刚之身不惧严寒,行军在外之时,三九严冬尚可赤膀过冰江,趟雪玲,杀敌寇。
如今既然有人盗衣相赠,便姑且冷上一冷罢。
司马赋及将衣衫披于身上,长带束腰,不紧不松,正正合适。
兀然觉门外栓门之锁似有响动,司马赋及与月玦相视一眼,一左一右隐于门后。
二人屏了喘息之声侧耳细听,只觉门外似不是以钥开锁之音,倒像是…以重物击砸锁头。
司马眸中带疑看了一眼月玦,后者轻摇头以示莫轻举妄动。
门外铿铿砸锁之音响动几声后便安静下来,兀然,吭啷一声巨响,木制板门应声而碎,两个清瘦身影疾步迈入,正是秦楼安与花影。
“一个小小布庄也用得这般结实之锁,若不是本宫脚力大,今日还当真踹不开这门。”
秦楼安言语间转身看向被踹倒在地木门,不料却见门框之后,一左一右,愣怔二人。
月玦?司马赋及?
现下两人皆是剑眉紧蹙,四眼齐盯她身上,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之意。
秦楼安见他二人安然无恙在此,心中亦是疑惑不解,花影不是说他二人被困密室之中,如今怎的在此?
“公主果真与一般金枝玉叶不同,这般脚力,实乃生猛。”
月玦微敛眼眸,掩唇轻语一句,亏得这门直接破碎于地,若是不妨之间砸在他与司马赋及身上,不说身架散落,便是这张脸皮,也得血肉模糊。
秦楼安回神,看向地上被她踹碎之门,又抬眸看了眼司马赋及,竟难得在他眸中见一丝惊愕之意。
细琢月玦适才语中之意,生猛这般形容,可是用在女子身上?
“本宫只是听闻玦太子与司马将军被困布庄之中,情急之下竟突发神力。
其实本宫素日里,言行举止甚具淑女之风,玦太子已居本宫府上多时,想来心中是清楚的。”
略使眼色于月玦,这次他若再会错她意,便也无需回府了,她可不想给司马赋及留下一彪悍之印象。
“公主所说极是,玦与司马将军谢过公主英勇破门,救我二人出庄。”
秦楼安摆手扬言:“无需挂齿,花影言你二人被困密室之中,如今是如何脱身?”
尚不待司马与月玦回话,一肥躯男子满面喜色映入秦楼安眼中,见她站于庄中,那男子肥躯一震,面生疑色。
“公主,他就是宋吉!”
花影附在秦楼安耳边轻语一句,那男子此时似也认出她来,尚未进得屋中,撒腿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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