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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若墨,白玉似雪,代衡见长琴闲心摇玉,晃晃间只觉有些眼花缭乱。
“虽说女子中确实有巾帼不让须眉者,然先生所说的暻姳公主,倒不像能成大事者。
许是昨日她与月玦同去昭阳殿发现皇后中蛊是无意之事。”
“王爷以为是无意?”
青铜獠牙面具之下,一双眼眸迷离生光,暻姳公主秦楼安,何止是巾帼不让须眉。
代衡与代朝祁相觑一视,身后朱漆房门复又轻声打开,今日虎踞轩,好似不同以往的热闹。
来者绛紫棉衫小厮,腰间所挂腰牌篆刻“卫”
字,应是王府看门之卫。
“王爷,宋吉在侧门求见。”
“他?他来做什么?”
代衡虎眼一瞪,莫非雪衣布庄出了事故?
“叫他来见我。”
小厮颔首应下,退出房去,片刻功夫后,宋吉一脸惶恐之色急急奔来。
“宋吉参见瑁王爷,参见小王爷,见过长琴先生!”
宋吉进门扑通一声跪下,向三人行礼等候代衡一声平身,却不料迟迟未等到。
“青天白日的,你到本王这里来做什么,雪衣布庄出事了?”
两股跪地,肥躯匍匐,没有代衡的命令宋吉不敢起身。
现在听闻代衡问话,费劲抬了宽粗脖颈仰起胖头颅,滑稽之模样宛如一头伸头待宰的肥猪。
“王爷,出事了…雪衣布庄好像…好像被发现了…”
啪——
如铁大掌猛然拍案,又夹杂十二分怒气,案上紫砂壶盏皆是一跳,如玉茶水迸溅如珠散。
宋吉只觉面上一灼,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是茶水溅到脸上,忙又垂了头去。
明前龙井清香四溢,溅于长琴腕袖上的几滴,却被其隐晦掸去,似是沾了肮脏之物。
“抬起头来说话,雪衣布庄到底出了何事!”
代衡咆哮,宋吉浑身一颤。
他本欲先将此事夸大,然后再说自己抓住司马赋及和那晚看见悟智的男子,不成想竟惹得瑁王如此火怒。
“回王爷,几天前在都历坊看见悟智的人,抓住了。
只是,他好像早就知道雪衣布庄也是我们的眼线…”
“抓住了?两个人都抓住了?”
代衡双目矍铄,虎躯一挺,但见一侧长琴凝目以视,瞥过眼安稳坐于椅上。
“都历坊的命案,竟真是出自王爷之手?还出了岔子?”
长琴声色幽幽,一双眼眸紧盯代衡,嘴角一贯的浅笑,也消失的无迹无踪。
代朝祁见长琴对自己父王如此不敬,抬手指着长琴脸面,愤愤扬声:“是我们做的又如何?按照你的法子,何时才能成事?”
长琴正面以迎代朝祁怒指,缓身站起,玄靴轻踏步步逼近,冷语沉沉:“那些女子,又何辜?”
“何辜?哼!
不过是些寒门小户的卑女,给她们机会为我办事,那还是抬举了她们!”
代朝祁冷眼扫过青铜獠牙面具,虽脸面上满是不屑神色,但见长琴步步逼近,只觉一股无形压力隐隐袭来。
“长琴先生,祁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啊!
古来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先前先生之法,见效着实太慢!
且既有青鸾皇后鬼怪之谈作掩护,此事断不会查到本王头上,先生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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